第七章 维兹和西班牙甘椒的危险
然后他又说抱歉,他要换一下衣服,他衣领后的商标刺得他难受。他说他待会儿就回来,问我介不介意。
“不。”我说,我几乎又想脱口而出,要我帮你换吗?
他消失在走廊尽头。过了一会儿,我看见他拿着件白t恤回来。他走进浴室,打开灯。我能从一只打开的医药柜门的镜子里看到他,我想他应该看不到我在看他,我看见他头靠向镜子,应该是在看鼻子上的黑头。我看见他解开衬衫的纽扣,把它脱下来,搭到浴帘杆上。他肌肉强健的胸膛上布满了黑色胸毛,其中一缕一直往下延伸,以完美的曲线钻进他的牛仔裤腰里。当他把白t恤套上头时,他的腹部收缩。这是一个连性取向正常的男人都想看的男人。他们会花九元五角买张票,然后再花七元买桶爆米花和一小杯可乐去欣赏他。
他轻轻关上灯,轻快地走进房间。这次他坐到沙发上,但是坐到离我很远的角上。“现在好多了。”他微笑着说。
他的白t恤被他的二头肌绷得紧紧的,他的乳头从棉布后面突出来,我能看到后面有一片黑色胸毛的影子。
“想看看我的相册吗?”他问。
“当然。”
他起身走到书柜,回来后直接坐到我旁边。他的膝盖碰到了我的,他在我们的大腿上把相册打开。他一面翻一面给我解释:从某某地方来的姑妈,某某叔叔,某某堂弟……我一个字也没听进去,因为我只顾着看他的手和手臂。我被他从前臂一直延伸到每根手指的汗毛迷住了。
我从来没有这样被迷住过,仿佛我全身的细胞都神奇地被他吸引了。我的细胞想和他的细胞做朋友,融为一体。我突然从这种迷恋中回过神来,慢慢想起了我十三岁时的事情。
在伯克曼强奸我后,他成了我的朋友,我们每晚都去散步。一个星期后,他对我说他的世界已经彻底被我改变了,说他发现他已经爱上了我,他说他为我去他家看照片的那晚发生的事抱歉。
他通常会在半夜溜到我房间,然后我们做爱。他的嘴有股胡桃木的味道,他总是泪水盈盈地看着我说:“你真是太美了,太美了。”
那时我十三岁,他是我的一切。我讨厌学校,从来没去过。我时时刻刻都和他在一起,渐渐地,他也厌恶我的寸步不离了。
两年后,我们闹翻了。“我要么杀了你,要么杀了我自己。”一天晚上,他出去给的他相机买胶卷,就再没回来过。
他杳无音信,我对他的思念和怨恨也渐渐随风而逝了。当时看来,一切都顺其自然。
“奥吉,你没事吧?”福思特担心地问。
“什么?”
“你没事吧?你好像心不在焉!希望不是这些照片太乏味,我们不看了。”他合上相册,把它放回书柜。
“哦,不,对不起。不是因为那个,是其他事,我刚在想一些事。”真是奇怪,自从戒酒后,总是有些回忆不请自到地闯入我的脑子里。而这一刻,我只情不自禁地想要得到他的注意,想要他在身边。
“想了什么?”
“我不想说,只是一些陈年旧事。刚有张照片使我想起了一些事,然后我就走神了。”
他坐回到我身边。“过来,”他说,把我拉进他怀里,手抚摸着我的头。“不要再想了,”他安抚道,“只要闭上你的眼睛。”
哦,这样就可以远离那个时候的事了吗?
那个时候我整日整夜地守在电话旁,整整守了一年。每次它一响,我就知道是他,是伯克曼。我反反复复地读他用完美的笔迹在白线纸上给我写的情书:
“我相信你就是上帝,是生命的本质,是惟一的上帝。然而,你却在折磨我,用你那宝石般的眼睛抛给别人而不是我的眼波折磨我;用你对别人而不是我的迷人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