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部分 塔欣-12
我对她勉强一笑,继续走着,没有错过一个台阶。但是我的心跳得怦怦响,呼吸几乎要停止了。该死!怎么办?到底该怎么办?
我们转过一个弯,开始沿着另一条走廊平静地走着。我做得相当不错。只要我们一直走下去,我就没事。
“芬兰语很难学吧?”吉尔问。
“也不是那么难。”我听见自己的声音有点慌乱,“我……我的父亲是半个芬兰人。”
“这就对了,我想可能就是如此吧!”吉尔说,“我是说,这不是在学校能学到的东西,对吧?”她爽朗地笑起来。
对她来说一切都好,我疯狂地想着。她又不是一步一步被引向死亡的那个人。哦,老天,这太可怕了。不停地有人从我们身边微笑着走过,有意无意地瞟我一眼,好像在说:“原来这就是那个会说芬兰语的人呀!”
为什么我要在履历上写“芬兰语流利”?为什么?
“还好吧?”吉尔说,“紧不紧张?”
“噢,不!”我立刻回答,勉强咧嘴一笑,“当然不紧张!”
也许我能够敷衍过去,我突然想到。我是说,那家伙不会整场面试都用芬兰语吧?他只会说一句:“haallo”或者其他什么,我也跟着说句“haallo”,然后在他再次开口之前,我赶紧来一句:“我的芬兰语最近生疏许多,你介意我们用英语交谈吗?”接着他就会说……
“就在这儿了。”吉尔微笑地看着我。
“好的。”我故作轻松地说,汗涔涔的手将公文包抓得更紧了。哦,上帝,帮帮我!求求你……
“到了!”她在一个标着“会议室”的门前停了下来,敲了两下门,然后推开。一屋子的人围坐在一张桌子边,他们都转过身看着我。
“简?维尔塔宁先生,”她说,“介绍你认识一下丽贝卡?布卢姆伍德小姐。”
一个长着络腮胡子的男人从椅子上站起来,对我热情地一笑,伸出了他的手。
“Neiti布卢姆伍德,”他愉快地说,“On oikein avata. Pitaako paikkansa etta teilla on jonkinlainen yhteys Suomeen?”(芬兰语)
我哑口无言地瞪着他,满脸通红。房间里每个人都在等待我的回答。
“我……erm……erm……haallo!”我举起手友好地挥了挥,朝屋子里的人微笑着。
但没人对我笑。
“Erm……我得去……”我开始往后退,“得去……”
我猛一转身,拔腿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