奔走逃亡
岸,士兵摇橹的摇橹,戒备的戒备。曹操忐忑的心这才稍安,望着江边的部队,直到乐进的身影消失在茫茫夜幕中,再也看不见了,才扶着船舷缓缓坐下,慢慢闭上眼睛。他暂时忘了害怕,也不去考虑明天该怎么办,更没精神发脾气,只是感觉疲劳,想美美睡上一觉。他甚至幻想这只是场噩梦,或许一觉睡醒就会从头开始,兵败之事根本就不存在了……
可刚一闭眼就听有人呼喊:“敌人杀来了!”
曹操猛然起身——但见后方四五艘战船飞一般追来,都打着明亮的火把,船上之士刀斧在手,领队一舰赫然插着醒目的青色牙旗。
韩浩、史涣也摸到些治水军的经验,站在船头连连跺脚,想把他们甩掉。可这几艘敌船虽不大,行进速度却甚快,眼瞅着距离越拉越近,即便我众敌寡,真动起手来也难说。关键时刻还是荀攸脑子快:“赶紧靠岸,后面还有咱的人接应。”
大半夜的也无法传递旗语,吵吵嚷嚷一通,船队总算是转向北岸。但黑黢黢的辨不清水道,转向速度很慢,眼瞅着敌人就要追上来了,曹操乘坐的船突然一阵摇晃——冬季枯水地形又不熟,离着江滩还有一丈多,竟然搁浅了。
这个节骨眼上再有本事的水手也没办法了,只能跳下去推。可敌人已追到。这帮人精明得很,一路追逐一路观望,早揣摩清哪条船坐着将领,五条敌船都朝这边涌来。眨眼间为首一舰已与曹操的船接舷,众人还未反应过来,但见一条黑影跃了过来,有个亲兵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就被削去了半个脑袋。
众人定睛观瞧,来者是员苍髯老将,头戴镔铁兜鍪,身披锁子甲,右手举着环首大刀,左手攥着盾牌,虽似耳顺之年却精神抖擞,腰圆膀粗,面红耳赤满脸杀气,这把年纪还如此强悍,年轻时还不知是何等人物呢。老将刚站稳,后面嗖嗖嗖又窜过来十几个武士,也都一手执刀一手执盾,与曹氏亲兵恶斗起来。
这船上空间本来就不大,猛然多了十几只恶虎,根本周旋不开,亲兵猝然应战,不多时就倒下一半。其他船上的虎豹士倒想来救,却被剩下四条船生生挡住,也陷入了厮杀。曹操等人一开始还在船舱里躲着,后来一琢磨,若叫敌人堵在里面,当真半点儿活路都没有了。索性都把剑拔了出来,硬着头皮往外闯,韩浩、史涣、邓展、曹纯亲自护卫周全。那老将十分骁勇,不多时已砍翻了五六个亲兵,温恢、满宠等都惊得跳入水中。曹操几人闯出船舱,恰被那老将看了个满眼,立刻挥刀劈来。史涣仓皇举剑接刀,但觉双臂一麻,佩剑立时脱手。韩浩、邓展一拥而上与老将扭作一团。单论剑术精湛在场所有人都不及邓展,但那老将过了一辈子船上生活,在桅杆船舱间滴溜溜乱转,竟似穿梭自家宅院一般容易,二人非但没伤到他,三绕两绕反被他引到敌群包围中,刀来剑往陷入苦战。
曹丕一手架着父亲,一手拉着荀攸,正犹豫这一丈宽水有多深,能不能往下跳,那老将又出现在他们面前,直觉眼前寒光一闪,大刀已经下来了。史涣惊得魂飞魄散,手里又没家伙,抄起一只船桨窜到曹丕身前,使尽浑身力气迎击——只听轰地一声闷响,船桨削为两截,大刀余力就势砍在史涣肩头,顿时血流如注。
曹营亲兵不死即伤,大半爬不起来了;曹纯且战且退被逼回船舱;邓韩二将以寡敌众,勉强能把敌人拖住,眼瞅着史涣重伤却帮不上忙。曹家父子和荀攸现在连投水都来不及了,手里倒都有家伙,却不敢往前递,离着八丈远跟人家比划。
眼看老将三次举刀,就要结果曹操性命,忽然斜刺里飞来一阵箭雨,其中一箭正中老将腋下,他膀子一颤,钢刀立时脱手。史涣明明已受重伤,见此情形也不知哪来的气力,竟一跃而起挥起拳头朝老将面门打去。这一拳正击在他太阳穴上,虽隔着兜鍪,却打得他晕头转向伏倒船舷,一个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