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张仪庞涓斗法,玉蝉儿助四子悟道
平时都是在那块断崖下面读书的,今儿怎就换地方呢?”
两人说着话,渐渐远去。
庞涓猛然打一激灵,自语道:“晨时明明见他只拿一册书,怎么会是两册呢?再说,他为何要换地方?难道是在防我?莫不是他得到宝书,不肯示人?不行,得去弄个明白!”
庞涓放下手中竹简,朝东山赶去。
果然!在雄鸡岭半山腰的一棵巨松下面,孙宾捧着一册竹简,读得聚精会神。另外一册被他放在地上。庞涓移近几步,本想看个究竟,可又担心走得太近让他发现。
庞涓眉头一皱,计上心来:“嗯,我且大大方方地走过去,看他藏也不藏。如果藏了,定是有鬼。如果不藏,就是我多心了!”
庞涓想定,退后数十步,打着口哨重又沿山道走上来,一副游山玩水的样子。
远远听到庞涓的口哨声,孙宾猛吃一惊。想到张仪的嘱托,孙宾忙将《老子邻氏传》收拾起来,藏于树丛里,拿起地上的竹简,装模作样地阅读。
庞涓走到树下,装作吃惊的样子:“孙兄,你怎么会在这儿?”
孙宾支吾道:“哦,我——是啊,一个地方读得倦了,就想换个地方。这儿僻静,看书倒是不错。看贤弟的样儿,今儿有闲心哩。”
“读得倦了,想到山上走走,不想竟是遇到孙兄。看孙兄着迷的样子,定是读到什么宝书了?”
孙宾将书递与庞涓:“是《六韬》,师弟早就读过的。”
庞涓接过来一看,果是《六韬》,心下暗道:“明明是两册书,突然就成一册了。孙宾呐孙宾,我还以为你实诚呢,原来是真人不露相!好好好,算庞某看走眼了!”
庞涓将书还与孙宾,哈哈笑道:“孙兄慢读,在下不打扰了!”
“贤弟慢走!”
庞涓哼着曲儿,朝山上走去。
一边的树丛里,张仪将这一幕看在眼里,嘿嘿一笑,急步下山,走到溪边,对苏秦笑道:“苏兄,庞涓那厮果然去了!”
苏秦大惑不解:“我说贤弟,你让在下说这说那,又在此一惊一乍,究竟在搞什么鬼?”
张仪在他耳边细语一阵,苏秦皱眉道:“如此说来,庞涓真是有心之人!”
“岂止有心?还是黑心!”张仪恨道,“苏兄,在下方才想了一个整治他的方子,苏兄只要点头,在下保证让姓庞那厮记次教训。”
“贤弟要想整他,就去整他好了,为何定要在下点头?”
“因为这事儿得苏兄出马。”
苏秦惊道:“我出马?”
“是的。”张仪改作嬉笑,“在下跟那厮是冤家,无论说出什么,他必是不信。苏兄就不同了,只要从你口中说出,这厮必听。”
苏秦连连摇头:“不行,不行!你要害人,却拿在下当枪使,天下竟有这等事儿?”
“苏兄误会在下了。”张仪眼珠儿一转,一本正经道,“在下不是害他,是帮他!再说,这也是在帮孙兄。”
“帮他?帮孙兄?”
“苏兄想想看,在这鬼谷里,如果庞涓要防一人,会是谁呢?”
苏秦笑道:“当然是你张仪。你们二人针尖对麦芒,谁也不让谁呢。”
“错了!”张仪道,“苏兄,看人不能只看表相。”
“你是说,他要防的是孙兄?”
“正是。”张仪侃侃说道,“你想想看,在鬼谷里,师姐修的是医道,又是女儿身,与庞涓不是同道中人,可以忽略不计。你我所学是口舌之术,与那厮风马牛不相及。唯有孙宾与他志趣相投,且又师出同门,彼此知根知底。若是同事一主,就有主次之分;若是各事其主,就是对手,不是你死,就是我活。你说,庞涓那厮能不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