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说出口，我看着我的手移动，它仿佛有独立意识，接过威尼医生递来的纸条。纸条不是我希望的处方笺，上面只有一个名字：伊莲娜·法奎德，天佑医院，血液科/肿瘤科。

    quot;肿瘤科。quot;我摇摇头，quot;肿瘤不就是癌症吗？quot;我等待威尼医生向我保证，那只是这位医生服务的单位，我等待他向我解释，血液检查和癌症病房只是共用一个地点，没什么。

    可是他没说。

    消防队里的调度员告诉我，布莱恩出勤执行任务去了。他二十分钟前离开救援车。我迟疑着，往下望着凯特，她无精打采地坐在医院等候室里的塑料椅里。救护任务。

    我想，我们的人生会遇到一些十字路口，我们对问题还不了解就必须作非常重大的决定。就像在等红灯的时候瞄一眼报纸的头条新闻，因此没看到越线冲来的汽车而酿成车祸。或者你在一念之间进入一家咖啡店，遇到你后来嫁给他的那个男人，那时他正在柜台前掏口袋找零钱。再或者是这样：在你告诉自己那没什么重要的，在你已经说服自己几个小时后，你却吩咐你老公来见你。

    quot;用无线电呼叫他，quot;我说，quot;告诉他我们在医院里。quot;

    有布莱恩在我身旁，我会稍感安慰。好似我们现在是一队站岗的警卫，好似我们是同一阵线的被告辩护律师。我们在天佑医院已经待了三个钟头，随着每一分钟过去，我越来越难欺骗自己威尼医生弄错了。杰西在塑料椅上睡着了。凯特又经历一次让她痛苦哀号的抽血，也照过胸部X光，因为我提到她感冒。

    quot;五个月。quot;布莱恩小心地回答坐在他面前、拿着一个夹板作记录的住院医生。然后，他看着我问：quot;她是不是五个月大的时候才会翻身？quot;

    quot;应该是。quot;医生已经问了我们许多问题，从我们怀凯特那天晚上穿什么衣服，到她什么时候才开始自己用汤匙。

    quot;她的第一句话？quot;他问。

    布莱恩微笑，quot;趴趴。quot;

    quot;我想问的是什么时候？quot;

    quot;哦。quot;他皱眉，quot;我想是她快满一岁的时候。quot;

    quot;对不起，quot;我说，quot;可以请你告诉我，这些问题有什么重要性吗？quot;

    quot;费兹杰罗太太，这些只是病历。我们想尽可能知道有关你女儿的每一件事情，才能了解她出了什么问题。quot;

    quot;费兹杰罗先生、太太？quot;一个穿着白袍的年轻小姐过来，quot;我是负责静脉抽血的医生。法奎德医生要我来为凯特做凝血功能检查。quot;

    凯特听到有人说她的名字，在我腿上坐直，眨眨眼。她看白袍一眼，悄悄把手臂藏进衣服里。

    quot;你可以在她手指上扎吗？quot;

    quot;不行，这真的是最简单的方法。quot;

    我忽然想起，我怀凯特的时候，她会打嗝。有一次长达好几个钟头，令我难受得胃痉挛。她每次在我肚子里动一下，即使只是轻轻蠕动，也会迫使我做出我控制不了的事。

    quot;你以为，quot;我平静地说，quot;这是我想听到的回答吗？当你去自助餐厅点一杯咖啡，可是人家给你可乐，因为那是最简单的方法，你会高兴吗？当你要用信用卡付账，可是店员告诉你，太麻烦，要你准备现金，你会高兴吗？quot;

    quot;莎拉……quot;布莱恩的声音像远处的风。

    quot;你想，我坐在这里抱着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