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quot;我听见比尔叫他米克，quot;经济专员说。

    quot;是不是有一个新来的合众社记者？quot;

    quot;那不是他。那人我认识。不会是你们经济代表团的人吧？你们有好几百人——你不会全都认识。quot;

    quot;我不认为他是我们的人，quot;经济专员说。quot;我想不起有他这么个人。quot;

    quot;我们也许可以找到他的身份证，quot;派尔这么提议。

    quot;看在上帝份上，别弄醒他。一个醉鬼已经够受了。格兰杰好歹会知道的。quot;

    但是他并不知道。他闷闷不乐地从厕所里走回来。quot;这姑娘是谁？quot;他愁眉不展地问。

    quot;凤小姐是福勒的朋友，quot;派尔生硬地说，quot;我们想知道他是谁……quot;

    quot;他在哪儿找到她的？你在这个城市里，可得小心啊。quot;他闷闷不乐地补上一句，quot;谢谢上帝，好在有盘尼西林。quot;

    quot;比尔，quot;经济专员说，quot;我们想知道米克是谁。quot;

    quot;我怎么知道！quot;

    quot;是你带他上这儿来的。quot;

    quot;法国佬经受不住苏格兰威士忌。他醉倒了。quot;

    quot;他是法国人吗？我听见你先前管他叫米克。quot;

    quot;总得管他叫个什么，quot;格兰杰说。他倚身过来对着凤儿，说道，quot;喂。你，再来一杯橙汁怎么样？今儿晚上有约会吗？quot;

    我说，quot;她天天晚上有约会。quot;

    经济专员连忙插嘴道，quot;战况怎么样，比尔？quot;

    quot;河内西北大捷。法军夺回了两个村庄——这两个村庄，他们从没有告诉我们丢失过。越盟伤亡惨重。法军自己的伤亡还没法清点，不过，一两周内就会告诉我们。quot;

    经济专员说，quot;有谣言说越盟已经攻入了发艳，放火烧了大教堂，赶走了主教。quot;

    quot;在河内，他们不会告诉我们这些的。这不是一场胜利。quot;

    quot;我们的一支医疗队到了南定就无法再往前去了，quot;派尔说。

    quot;你没有跑到那么远吧，比尔？quot;经济专员问格兰杰。

    quot;你以为我是什么人？我只是一个记者，有一张通行证，走入禁区就得拿给人家看。我飞到河内机场。他们派了一辆汽车，把我们送到记者营去。他们安排了一次飞行，飞过他们刚收复的两个镇市，指给我们看三色旗正在下面飘扬。飞得那么高，说那是随便什么鬼旗子全都可以。然后，我们就参加了一个记者招待会，由一位上校出来向我们解释我们刚瞧见的情景。接着，我们就跟新闻检查官一块儿去发电讯。随后，我们就去喝酒。全印度支那最好的酒吧间侍者。临了，我们就乘飞机回来啦。quot;

    派尔对着他的啤酒皱起了眉头。

    quot;你太看不起你自己了，比尔，quot;经济专员说。quot;哟，那篇关于第六十六号公路的报道——你的题目是什么来着？《通向地狱之路》——那是有资格得普利策奖金的。你知道我是指哪一篇报道——一个人脑袋炸掉了还跪在沟里，还有另一个你看见的像在梦游的人……quot;

    quot;你以为我当真走近那条臭气熏天的公路了吗？斯蒂芬·克莱恩没有见过战争也可以描写战争。我为什么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