quot;没有。干吗？quot;

    quot;听起来你好像是在盘问派尔先生，想给他做媒。quot;

    quot;我只有一个妹妹，quot;徐小姐说，一面用手掌使劲儿拍了一下凤儿的膝部，就像一个会议主席用小木槌敲一下，要求大伙儿遵守会场秩序那样。

    quot;她有一位标致的妹妹，quot;派尔说。

    quot;她是全西贡最美的女人啦，quot;徐小姐说，仿佛在纠正派尔的话似的。

    quot;这话我相信。quot;

    我说，quot;是叫晚饭的时候了。就连全西贡最美的女人也得吃晚饭。quot;

    quot;我不饿，quot;凤儿说。

    quot;她很秀气，quot;徐小姐坚决地说下去。她的嗓音里有点儿威胁的口气。quot;她需要人照料爱护。她也值得人家爱护。她非常、非常死心眼儿。quot;

    quot;我的朋友真幸运，quot;派尔一本正经地说。

    quot;她很爱孩子，quot;徐小姐说。

    我哈哈笑了，接下去才瞥见派尔的目光：他有点儿震惊而诧异地望着我，我突然想到，他对徐小姐说的那些话还真的很感兴趣。我一边点菜（虽然凤儿告诉我她不饿，我知道她还是吃得下一大块蛋黄沙司牛排，外加两个生鸡蛋等等），一边听着他一本正经地谈论孩子的问题。quot;我一向认为我会喜欢有许多孩子，quot;他说。

    quot;一个大家庭是非常有趣的。它可以使婚姻稳定，对孩子们也好。我是独子。做独子，大为不利。quot;我以前可从没有听见他说过这么许多话。

    quot;你父亲年纪多大啦？quot;徐小姐喜欢打听地问。

    quot;六十九啦。quot;

    quot;老年人就爱孙儿孙女。很可惜，我妹妹没有公公婆婆来心疼她的儿女。往后哪一天，quot;她恶意地看了我一眼，又补上这么一句。

    quot;你也没有吗？quot;派尔说。我觉得他这句话说得没有必要。

    quot;我们的父亲来自一个很好的家庭。他从前在顺化府做官。quot;

    我说，quot;我给你们把饭都叫好了。quot;

    quot;别给我叫，quot;徐小姐说。quot;我得回到我的朋友们那边去。我倒很乐意再见到派尔先生。这件事也许你可以安排。quot;

    quot;等我从北方回来以后再说吧，quot;我说。

    quot;你这就要到北方去吗？quot;

    quot;我想这是我该去看看战事的时候了。quot;

    quot;可是新闻记者全都回来啦，quot;派尔说。

    quot;对我说来，这是最好的时候。我可以不必碰上格兰杰了。quot;

    quot;那么，福勒先生走后，你一定要来跟我和我妹妹一块儿吃一顿饭。quot;她有脾气而又殷勤地加上一句，quot;好使她高兴。quot;

    她走开后，派尔说道，quot;多么友好而有教养的一个女人。而且她的英语讲得这么好。quot;

    quot;告诉他，我姐姐以前在新加坡做过生意，quot;凤儿很得意地说。

    quot;真的吗？做什么生意？quot;

    我替她翻译道，quot;进出口买卖。她还会速记。quot;

    quot;但愿我们经济代表团里多些像她这样的人。quot;

    quot;我来跟她说，quot;凤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