歉。接着，他就说，quot;我希望你会见我的一位朋友。他有一则新闻，你应该听听。quot;

    quot;是吗？quot;

    quot;我已经把他的姓名写下了，因为我知道你记不住那些中国姓名。当然，这段新闻咱们不可以用。他在米托码头有一个货仓，是存放废铁的。quot;

    quot;事情重大吗？quot;

    quot;可能很重大。quot;

    quot;你能先跟我说个大概吗？quot;

    quot;我还是希望你去听他说说。有件事情很奇怪，不过我不太明白。quot;汗水从他的脸上淌下来，可是他就让它流，仿佛那一滴滴汗珠是活的、神圣不可侵犯的——他身上印度教徒的影响就这么厉害，他决不会伤害一只苍蝇的生命。他说道，quot;关于你的朋友派尔，你知道多少？quot;

    quot;并不很多。我们是偶然相遇的，就是这么回事。从上次在新渊以后，我还没有看见过他哩。quot;

    quot;他是干什么的？quot;

    quot;经济代表团成员，不过经济代表团里掩盖着许许多多罪恶。我想他是对本地工业很感兴趣——我猜想他跟一家美国大企业有关系。我可不喜欢他们的搞法，一面让法国人打下去，一面又排挤掉法国人的生意。quot;

    quot;那天美国公使馆招待一些从华盛顿来考察的国会议员，我听见派尔讲话。他们要他向议员们简单地介绍一下情况。quot;

    quot;上帝保佑美国国会，quot;我说，quot;他到这个国家来还不满六个月。quot;

    quot;那天，他谈到了旧殖民主义国家——英国和法国，又说你们两国如何全都不能指望赢得亚洲人的信心。这正是美国现在进来的好机会，美国双手清清白白。quot;

    quot;那么夏威夷，波多黎各，quot;我说，quot;还有新墨西哥怎么样呢？quot;

    quot;后来，有个议员问起他那个陈旧的问题，问这儿的现政府有没有希望击败越盟。派尔说一种第三势力可以击败它。第三势力随时随地都可以找到，除了共产主义，总可以找到一个不带殖民主义色彩的第三势力——-他管这叫作民族民主主义势力，你只需要找出一位领袖来，保护着他不受到旧殖民主义大国的利用，威胁，那就成了。quot;

    quot;都是约克·哈定书上的话，quot;我说。quot;他上这儿来之前，读过哈定那本书。

    他到这儿第一个星期就大谈这一套。到眼下为止，他并没有学到一点儿新东西。quot;

    quot;他也许已经找到了他的领袖，quot;多明格斯说。

    quot;那会有什么关系吗？quot;

    quot;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他在搞些什么。不过你还是去米托码头跟我那位朋友谈谈吧。quot;

    我回到卡蒂纳街家里，给凤儿留了一张便条，然后在太阳西下时，驾车沿港口驶去。码头上，在靠岸停泊着的一些轮船和灰色海军舰艇旁边，桌椅全都摆出来了，那些轻便的小炉子全已经生起，火烧得很旺。在索姆大道上，理发师傅正在树下忙着，算命先生靠着墙边蹲在那儿，手上是用黑了的纸牌。到了堤岸，你仿佛到了另外一个城市，工作似乎方才开始，而不是随着日光逐渐停歇。那就像驾车驶进了一个哑剧剧场那样：那些长长的高竖着的中国招牌、辉煌的灯光和那群临时演员把你带进了舞台两侧。到那儿，一切忽然大为黑暗下来，也清静多了。一条这样侧面的通道把我又带到了码头上和许多舢板旁边。好多座货仓在暗处张着大口，附近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