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quot;我不知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托马斯。quot;

    quot;那些自行车炸弹。那是一个大笑话，尽管有一个人真的给炸掉了一只脚。但是，派尔，你可不能相信泰将军那样的人。那种人是不会把东方从共产主义下挽救出来的。我们知道他们那路人。quot;

    quot;我们？quot;

    quot;那就是说，老殖民主义者。quot;

    quot;我还以为你并不站在任何一边呢。quot;

    quot;我是不站在任何一边，派尔，但是假如你们那班人里得有个人去把事情弄糟的话那就让乔去干吧。你带着凤儿回家乡去。忘掉什么第三势力。quot;

    quot;自然，我一向很尊重你的意见，托马斯，quot;他很郑重地说。quot;哦，我们会再见的。quot;

    quot;我想我们大概会再见的。quot;

    2

    一晃几星期过去了，但是不知怎么，我还是没有找到一套新房间。这倒不是因为我没有时间。这场战争一年一度的危机已经又过去了：湿热熏蒸的。rachin已经在北方开始：法国人已经退出了和平府，东京地区的稻子季节战役已经过去，老挝的鸦片季节战役也已经过去。需要的南方的新闻，多明格斯一个人就很容易采访到。

    最后，我总算迫使自己到一座所谓现代化的大楼里（可能是一九三四年quot;巴黎博览会quot;时代的？）去看了一套房间，就在大陆酒店那边，卡蒂纳街的那一头。它是一个橡胶庄园主在西贡的临时住处，他要回法国去了，所以想全部出让。我至今还不知道他屋子里那些大桶内装了些什么：至于那些珍藏品，那是一大批版画，都是一八八零年到一九零零年间的巴黎沙龙作品。那些版画最大的共同点就是大胸脯的女人，发式十分特别，身上披着薄纱，不知怎么总把那两半边大屁股暴露出来，又把私处遮着。在那套房间的浴室里，橡胶庄园主就更为大胆了，尽是些裸体油画的复制品。

    quot;你喜欢艺术吗？quot;我问。他得意地向我笑笑，就像我跟他是同谋者似的。他很胖，蓄着两撇黑胡，头发很稀疏。

    quot;我最好的画全都在巴黎，quot;他说。

    在起居室里，有一个异常高的烟灰缸，做成了一个裸体女人的模样，头发上有一个小碗，还有些瓷器摆设，全都是裸体女人拥抱着老虎，另外有一个很古怪的姑娘，赤裸着上半身，骑着一辆自行车。在睡房里，面对着他那张大床，是一大幅有光泽的油画，画着两个姑娘睡在一块儿。我问他，不要他这些收藏品，光买房子要多少钱，他却不愿意分开出让。

    quot;这么说，你不是收藏家？quot;他问。

    quot;哦，不是。quot;

    quot;我还有些书，quot;他说，quot;我打算全部奉送，不过那些书我倒是本打算带回法国去的。quot;他开了锁，把一个有玻璃门的书橱打开，让我看他的藏书——有插图的、版本昂贵的与《娜娜》，有《野女郎》，甚至还有几本保罗·德·柯克的作品。我真想问他是不是乐意把自己连他的收藏品一股脑儿卖掉：他也是这些东西的一部分：他代表那个时期的结束。他说，quot;要是你独个儿住在热带，那么这些书画就是好伴儿。quot;

    我又想起了风儿，就因为她当时根本不在那儿。情况一向是这样：当你逃进了一片沙漠时，寂静总在你的耳朵里呐喊。

    quot;我认为我的报馆不会允许我收买一批艺术品。quot;

    他说，quot;这些东西当然不会写在收据上。quot;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