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混意乱
私报复。
荀彧见他不想再说这件事了,沉默了片刻转移了话题:“刘勋赶着与您一同北上,所以日夜兼程冒雪前进,天亮前就要到这里了。”
曹操轻轻舒了一口气道:“叫大家该休息就休息,养足精神过两天还要拔营北上呢。偏这时候出事,岂不叫张绣、刘勋看笑话……”他不叫荀彧提,自己却还说,分明还是没有释怀。
荀彧忙提起件好事转移他的精神:“刘勋救了几位袁术劫持的名士,其中有先朝荆州刺史徐孟玉。”
“徐璆?”当年平灭黄巾,曹操与徐璆都曾随朱儁征战。
“据说袁术死后部下纷争,徐璆趁乱把传国玉玺裹了起来,这次要还给朝廷了。”
曹操双手夹额①:“丢失十载的传国至宝总算完璧归赵了,真是苍天护佑……”他颇感庆幸,但只一低头又看到了那份血淋淋的密诏,心中又是惆怅——天子整日盼着我死,玉玺回来又有什么高兴的?想至此他轻轻拿起那张绢帛,冷冷道:“我是拴在大汉这驾车上的牲口,不管天子怎么看我,都只能向前不能退后了……”说罢将它团成个球,随手扔到了火盆中。
那炭火的余烬迸出一阵炫目的亮光,轻轻的绢帛带着天子的血液霎时间化作了片片黑蝴蝶,伴着些许烟尘在帐中飞扬散开。荀彧微合双目,提醒自己要忘了这件君臣不睦的丑闻。曹丕、曹真给父亲揉着背,对眼前发生的事都视而不见。而曹操则呆呆望着火盆,思考自己与大汉王朝究竟是何种微妙关系,今后自己又该走向何方……
沉默良久忽听帐外许褚隔着帘禀道:“主公,赵达和那个姓卢的妄图闯帐,已被在下拿住,请主公下令处置!”赵达马上跟着喊道:“我等非是闯帐,乃有秘密之事告知曹公。”
有了这番经历,曹操也不再轻视赵达了:“仲康,放他们进来。”荀彧却还是不喜欢这个无耻小人,闻他要进来,赶紧作揖道:“明公若无其他吩咐,我这便赶往宫中,百官还在请愿呢。”
“令君去吧。”曹操缓了口气,强打精神坐直了身子。
赵达和卢洪亦步亦趋爬了进来,一个体态臃肿面庞白皙、一个瘦小枯干尖嘴猴腮,却都是满脸谄笑一副邀功取宠的架势。曹操明知他们是小人,但毕竟有功劳,强笑道:“你们两个此番告发有功,老夫自会重重奖赏。”
“在下不求奖赏,但愿明公话敷前言,让在下为您效力。”赵达又提起这件事了。
卢洪涎着脸笑道:“在下也愿意追随明公鞍前马后!”只要跟着曹操不愁升官发财,幕府掾属放出去最小也是个县令,何必在乎眼前这点儿赏赐呢。
“哼!你们有什么本事?”
卢洪顿首道:“我等自认没什么本事,文不足以治国、武不足以戡乱,但我们的眼睛好使耳朵灵便。只要我们俩在许都替您留心百官来往行径,将他们一丝一毫的举动都监视住,保准再不会有董承这样的事发生,让您无所顾忌做大事,高枕无忧睡大觉!”
“嗯?!”曹操一愣,忽然觉得这两个小人似乎还是有用的。
“明公不信我们的能力吗?”赵达见他心思活动了,赶紧又道:“实不相瞒,我等这般时候还来见您,绝不是为了邀功请赏。而是思虑良久,觉得这次玉……伪诏之事还有一位同谋,未曾署名,恳请您加以治罪。”
“还有一人?!”曹操黯淡的眼神霎时间又亮了起来,挣开曹丕、曹真的手,“我有隐秘之事,你们俩出去。”
卢洪翻着母狗眼,见两个孩子施礼退出,才悻悻道:“明公请想,要把绢帛缝在玉带之中,这样的针织岂是天子所为?”
“这还用你们说。天子当然不会做这种事,必是宫中女子缝制。”
赵达接过话茬:“既是女子所为,又是谁呢?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