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部分-1
,心里好害怕,后来,在地上铺了条小毯子,睡在那儿了。
早上醒来,我发现丈夫家挨着一条水泥路,房顶铺的是瓦。房租是一百卢布—这是从扶我下出租车的那个女人口中得知的。她叫桑迪亚。我丈夫管她的丈夫叫哥哥。桑迪亚叫我妹妹,而我叫她姐姐。他们住在马路对面,房子附近有个水龙头,我可以去那儿打水。方便也得去那儿,因为我们自家还没有厕所。桑迪亚姐姐告诉我,该管她的丈夫叫姐夫。“你丈夫叫他哥哥,”她说,“只要他在,你就该把头蒙上。”她丈夫很尊重我,只要我在附近出现,他会立刻离开。他有台草料切割机,从市场上买来草料,在家里切割好,再卖出去。和桑迪亚姐姐聊聊天,看着姐夫切割麝香草,白天很快就过去了,夜晚来临,我又将充满恐惧,我的心又要开始怦怦跳。我和丈夫睡在一张毯子上,但把头扭到一边。三四天过去,有一晚,他突然抓住我,拼命地把我往他怀里拽。他把头搁在我胸上,轻声地对我说,他不喜欢这样过日子,他再也不想这样生活了,说着,便把整个身子压到我身上。我害怕得大哭。但又想,这有什么用?这样大喊大叫只会把所有人都吵醒,于是我紧闭着眼,抿拢嘴,随他胡来,我只是忍受着这一切。
第二天早上起床,我去看桑迪亚姐姐。她看了我一眼,问出了什么事。我告诉她,我想回父亲家。然后我就回家,开始生火煮饭。在灶间无意中一抬头,正好看到弟弟沿着小路朝我家走来。他一踏进房门,我就说:“我要和你一起回家。”
“为什么?姐夫在哪儿?”
我告诉他在房间里,弟弟走进里屋,问我丈夫:“姐夫,怎么了?贝碧怎么这么激动?”
香卡大笑:“没什么事。你姐姐还以为自己是个小女孩呢。”听了这话,弟弟便转身独自回家了。他到家后,爸爸问: “去看你姐姐了,是不是?”弟弟回答:“是的,她很不开心,看到我时都哭了。”
爸妈心神不宁,一分钟都等不及了,当天就冲到我们家。爸爸问香卡:“女婿,我听说贝碧在哭。出了什么事?”但是香卡一声不吭。我说:“爸爸,我不想待在这儿。”
“好吧,”他回答说,“要不你们俩跟我一起回去待一阵子?”于是,我们跟着他们回去了。作为新女婿,丈夫在我家很受重视。他们为他准备了各种可口的饭菜。而所有人都在不停地解释,让我明白,自己已经不再是个孩子了。
两天过去,该回家了。但我又开始乱发脾气,说不愿意回去。继母被我惹恼了。我开始认为,也许待在夫家会更好些。在爸爸家里,所有的活儿都得我干,还没人领情。至少,在丈夫家里不是这样。在那儿,我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想什么时候干就什么时候干,从来没人对我指手画脚。想做饭就做饭,想煮什么就是什么,如果家里缺我想要的,只要跟丈夫说一声,他就会带回来。我一有空,就跑到对面的桑迪亚家。她有三个儿子,有时,看着他们玩耍,我就很想和他们一起玩。有几次我真的那么做了。于是,我又变成了以前的贝碧,我们笑着,玩耍着,一起嬉戏。桑迪亚姐姐夫妻俩看到我这副样子,经常会大笑。有这么好笑吗?我怎么也搞不懂。我问桑迪亚姐姐为什么,她便说:“你还这么孩子气。”听到这话,我真的尴尬得要命。我不是孩子了,已经变成女人,从没见过哪个女人会像我这样跳啊玩啊。
回夫家后,大概过了两个月,我突然感觉很不舒服,一连好几天恶心反胃,没法正常吃饭,吃什么就吐什么。桑迪亚姐姐问我有没有来月经。我告诉她,结婚后只来过一次。于是她和我丈夫谈了谈,让他带我去检查一下。但是丈夫不听她的,于是桑迪亚姐姐决定亲自带我去,我们俩便一起去了趟政府医院。我们在医院来回跑,最后才知道,只有在星期二和星期五才能做孕检,只好垂头丧气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