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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牌手的信息都暗记于心——他是谁、是干什么的、是怎么打牌的、是什么时候打牌的、为什么来打牌。
温切尔开动了凯迪拉克,驶出了旅馆停车场,额外给了侍者十美金的小费,其实前晚他已经给了他十美金。他喜欢当自己不在的时候,有人好好照料着凯迪拉克。
在街道另一头,有两个男人坐在一辆旧雪佛兰里,注视着他驾着凯迪拉克驶出停车场、开到街上。温切尔记住了那辆车的车牌,从右靴里抽出银行家专用手枪,把枪放在自己的膝头。但一直到他向右转、把凯迪拉克调头向大斯普林开去时,那辆雪佛兰依然停着没动。谨慎总是好的。就像罗斯科所言,情形越来越艰难了。
然而——他的一根手指轻轻刮过上唇的一条淡淡疤痕——情形总是艰难的,并且不可能比一九四一年的圣塔·海伦娜一战更难对付了,那是个星期六的夜晚,当时他忽略了费恩教他的一条基本的生存法则。
在一九四○年费恩在圣安吉洛被枪杀之后,温切尔对成为一个边境巡逻人考虑得更多了。他刚满十七岁,正是自作主张的时候。他对大学不感兴趣,也没钱去上大学,而他母亲也差不多无可奈何地屈服了。
或者,也许能成为一名牛仔。他是个不错的骑手,并且已经有了一些其他的陆上技巧,剩下的东西可以到他能找到工作的地方去学。虽然薪水很低,也没什么前途。除此之外,去矿上是另一种可能性,但他已经听说矿井不久就要关闭了,而且矿工们似乎总是咳个不停。看起来你一会儿被推向这条道,一会儿又被挤向另一条道,时斜时偏地走上了生活之路,与其说你是在选择自己的道路,不如说是各种可能性把你引上了那条路。
他咧开嘴朝自己笑了笑。如果机运主宰一切,不如就做个好仆人。打扑克,真见鬼。别再扮演那娘娘腔的纸牌术士的角色了,开始正正经经地玩这个游戏吧。至少试一试。
他开始在礼拜六的晚上在桑德比特商店转悠,观战并研究那里的牌局,那是矿工们赌博的地方。他没学到多少东西。他们粗枝大叶又松松垮垮,似乎并不在乎是赢是输,他们大多是玩抽牌和五张牌梭哈。这类牌戏通常都是邻居们在一块儿玩,在那些日子里,一份一角的赌金和两角的下注上限已经很多了,那时花上两毛钱就能买一磅咖啡,花上一或一点五美金就能在厄尔巴索租上一个带沐浴的旅馆房间。温切尔不觉得自己会犯什么差错,并且决定用上费恩给他的五美金中的两块钱。
到了下个礼拜六,他候在牌桌前等座位开局,手心不停地冒汗,两腿颤栗着。在大约十点的时候,桌边有了个空位。他坐了下来,面前摊着两美金零钱。那是他第一次真正打扑克。
钱在三十分钟内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他给吓着了,从他的表情和牌风中都可以看得出来,他紧张得忘记了大多数的规则,也没能集中注意力地去打牌。他思索着,想把钱弄回来,又在错误的时候虚张声势了一番,当其他人在叫牌、提注的时候,他依然攥着一对三,当坐在他边上的男人亮出一手可能是同花顺的牌时,他抽了一副最大为五的顺子。牌打得既愚蠢又粗心。他又拿出了一美金,然后在十分钟内把它输掉了。费恩正在什么地方眨巴着眼睛,想着自己教了那么多原来都是徒劳的。
“下次再来啊,小子。”当温切尔抽身离开牌桌的时候,一个矿工这么说道。
另一个矿工咧着嘴笑哈哈地说:“谢谢你给我们酒钱,年轻的迪亚先生。非常感谢盛情。”
他的父亲观看了比赛,跟着他走到了外头。“你得冷静下来,温切尔。那些男孩可能比你想象中要厉害一些。他们终日喝酒,无所事事,但他们中有一些人也打过许多次牌。别理会他们的叽叽歪歪,打牌就是这样的。明天我们去你那块平坦的岩石那儿再练习一下。就把今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