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漠女救丛林儿
防范了。因为他虽然力大无比,也绝对挣不开如此结实的绳索。
黄昏时分,几个人走进帐篷,他们都穿着阿拉伯人的服装。其中一个家伙走到泰山身边,解开裹着下半个脑袋的包头巾,泰山一眼看见尼古拉斯·茹可夫那张凶恶的脸,留着胡须的嘴唇上挂着一丝狞笑。
“啊,泰山先生!”他说,“见到你真高兴!可你为什么不站起来迎接客人呢?”然后立刻破口大骂起来,“起来,你这条狗!”他边骂边拍起穿着皮靴的脚,朝泰山肚子上猛踢。
一脚、两脚、三脚……他朝泰山的脸上和肚子上继续踢着。
“你伤害我一次,我就踢你一脚。”
人猿泰山一声不吭——事实上从打第一眼认出这个俄国佬,他就再没有抬头看他。酋长站在那儿眼巴巴地看着这种卑鄙的、对一个全无抵抗能力的俘虏的毒打,半晌没说一句话,最后实在看不下去,才厉声说道:
“别踢了!如果愿意,你就把他杀了。但是,我不想看见这种在俘虏身上肆虐的行为、我真有心解开他身上的绳索,看一看你还能踢他多久。”
酋长的威胁制止了茹可夫的暴行。他可不想让酋长给泰山松绑,更不想让泰山那双有力的手掐他的脖子。
“很好。”他对那个阿拉伯人说,“我一会儿就杀他。”
“别在我的地界下手,”酋长说,“我得让他活着离开我的部落。到了沙漠,你怎样处置他都行,和我无关。但是我不能代人受过。我不能因为你们之间的矛盾,让自己部落里的人沾上法国人的鲜血。要知道政府会派士兵来,杀我们的人,烧我们的帐篷,赶走我们的羊群。”
“就按你说的办。”茹可夫咆哮着,“我把他带到沙漠里,在那儿干掉他。”
“离开我的村庄之后,你得骑马走一天,然后再下手。”
酋长说,态度很坚决,“我会派我的孩子们一直跟着你,亲眼看见你没有违背对我的承诺才行。否则,他们就在沙漠里连你也干掉。”
茹可夫耸了耸肩。“那我只好等到明天再走,现在天已经黑了。”
“随你的便。”酋长说,“但是天亮后一个小时之内,你必须离开我的村子。我对异教徒一点儿也不喜欢。对你这种胆小鬼更是毫无兴趣。”
茹可夫本想反驳几句,可是又控制了自己。他明白,老头随时都可能跟他翻脸。他们一起从帐篷里走出去。走到门出,茹可夫又忍不住转过脸恶狠狠地嘲笑了泰山几句。
“睡个好觉,先生,”他说,“别忘了做祈祷。明天要你狗命的时候,你肯定吓得发抖,不能再为亵读神明而祈祷了。”
从中午时,一直没人给泰山送饭、送水,他口渴得厉害,很想和那个看守要口水喝。可是请求了两三次之后,那人仍然无动于衷,只好作罢。
他听见远处的大山里有一只狮子在怒吼。一种想要按照自己的同类仰天长啸回答挑战的冲动又袭上心头。然而谁是他的同类?他几乎忘记自己到底是人还是猿。他在紧紧捆绑的绳索下挣扎着。天哪!他那满嘴有力的牙齿只要能挨近绳索,就一定能把它咬断。但是他想要争得自由的努力只能归于失败。他觉得一股疯狂的充满野性的浪涛在心底涌动。
一头雄狮一声接一声地吼叫。听得出,它显然是从山上下来寻找食物的。这是一头正在挨饿的狮子。泰山嫉妒它,因为它是自由的。谁也不会用绳子把它捆绑起未,像杀羊一样宰割它。人猿泰山忧伤而痛苦。他绝不怕死,是临死前这种被打败的耻辱使他又气又恼——他甚至连一个为生存而战的机会也没有。
泰山想,一定快半夜了,他只能活几个小时了。不过明天还得长途跋涉,路上他或许能瞅机会跟茹可夫拼个你死我活。这时,他听出那位凶猛的“兽中之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