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死关头
也同意。”水手回答道。
“这么说多数人同意。”瑟兰恩先生宣布道,“现在,我们就抓紧时间抽签吧。这件事儿公平合理既不偏三又不向四。三个人活,一个人死。死的人也许只比别人早走几个小时罢了。”
说完他就为这次决定生死的抽签做准备去了。珍妮·
波特坐在那儿,一双眼睛睁得老大,一想起就要亲眼目睹的可怕情景,便吓得魂不守舍。瑟兰恩先生把他的上衣在船底铺开,从一大把零钱里,挑出六枚一法郎的硬币,仔细端详。另外两个人也俯下身来察看。过了一会儿,他把这几枚硬币一起交给克莱顿。
“看清楚了。”他说,“年代最久的一枚是1875年,而且只有一枚。”
克莱顿和那个船员把每一枚硬币都看了一遍。在他们看来,这几枚小钱除了上面印的日期不同,一点儿差别也没有。他们感到很满意。然而他们做梦也没有想到,瑟兰恩先生是一个训练有素的赌徒。他凭手指的触觉就能分辨出若干张纸牌之间的不同,何况这枚1875年的硬币,比另外那几枚要薄一根头发丝。而对于克莱顿和斯帕德恐怕只有借助于千分尺才能看出这种差别。
“按什么顺序抽?”瑟兰恩先生问。总结过去的经验,他得出这样一个结论:抽倒霉的签时,多数人都愿意最后抽。
因为人们总是抱着侥幸心,希望晦气先落到别人头上。瑟兰恩先生按照对人们心理的分析,拿定主意,如果需要抽两次才能决定命运的话,他宁肯先抽。
因此,当斯帕德表示最后来抽的时候,他主动提出第一个抽,而且表现得慷慨大度。他把手伸到盖着硬币的上衣下面,动作敏捷的手指很快就把每一枚小钱都摸了一遍,摸到那枚倒霉的硬币之后,扔下又拿起另一枚。他从上衣下面抽出手,把手指间那枚硬币胸有成竹地竟给大家看,上面印着1888年的字样。
轮到克莱顿了。他把手伸进上衣下面摸索时,珍妮·波特把身子探过去,望着这位她将要嫁给的男人,脸上一副紧张、恐惧的表情。不一会儿,他把手抽出来,掌心上放着一枚一法郎的硬币。一瞬间,他连看都不敢看一眼。瑟兰恩先生把脑袋探过去,看了看日期,欢呼起来——克莱顿平安无事。
珍妮·波特颤抖着,浑身一软,靠着船边跌坐下来。她觉得头晕恶心。如果斯帕德抓不到那枚1875年的硬币,她必须再从头忍受一次这种巨大痛苦的折磨。
斯帕德已经把手伸进上衣下面,额头上沁出大粒大粒的汗珠。他像发疟疾似的颤抖着,大声咒骂自己干嘛非要最后一个抽签,因为现在他逃脱厄运的机会是三比一了。
而瑟兰思先生是五比一,克莱顿是四比一。
俄国佬很有耐性,并不催促斯帕德。因为他心里明白,不管这枚1875年的硬币这次会不会被斯帕德抓到,反正他自个儿平安无事。船员抽出手,看了一眼手指间捏着的那枚硬币,一下子昏倒在船底。硬币从手里落下来,滚到身边。克莱顿和瑟兰思先生连忙捡起来,看了看,上面没有1875年的字样。斯帕德太紧张了,就像抓住了那枚倒霉的硬币一样,神经一下子崩溃了。
现在又得重来一遍。俄国佬自然又一次逃脱了危险。
克莱顿把手伸到上衣下面,珍妮·波特痛苦地闭上一双眼睛。斯帕德弯下腰,大睁着一双眼睛,直盯盯地望着那只将要决定他命运的手。因为不管克莱顿最后一次抓到的是什么,决定斯帕德的命运也在此一举。
威廉·塞西尔·克莱顿——格雷斯托克勋爵从上衣下面抽出手,手心里紧紧摇着一枚硬币,他看着珍妮·波特,不敢伸开手掌。
“快点!”斯帕德恶狠狠地说,“我的天!快让我们看看!”
克莱顿伸开手指,斯帕德第一个看见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