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宁波实业金融家们
也聚集了一群大学和中学的校长,在副会长黄炎培的支持下开会,决议呼吁上海各社会团体参加次日的国民大会,上海的“五四运动”正式揭幕。
1919年5月8日,学生代表拜访了唐绍仪。此时唐绍仪正以南方政府首席代表的身份,在上海参加南北会谈,他向学生们说:“假如你们想成为全国人民的代表,你们必须把你们的团体扩大,全国之人除了学生之外,尚有工人和商人甚多。”
唐绍仪透露说,前一天的国民代表大会只有少数的商业团体参加,而且没有一个代表来自上海商会。要想达成这个目标,必须联合社会各个阶层,同时要有明确的计划和组织,有秩序地进行。
在唐绍仪说这番话的前一天,上海商业公团联合会已率先向北洋政府发去电报,要求严惩“二十一条”的当事人曹汝霖、陆宗舆、章宗祥,释放被捕学生。上海商业公团联合会由十几家各业同业公会和各地旅沪同乡会于1919年3月组成,其中有虞洽卿的身影,首任会长是宁波方氏家族的后代方椒伯。
但它终究只是一个新兴的商人团体,影响力不足以取代上海总商会的地位。上海总商会迟迟没有表态,直到1919年5月9日(佳日),才给北洋政府致电,要求中国派员与日本直接交涉归还青岛的问题。这就是历史上有名的“佳电”风波。
“佳电”发出后,上海总商会成为靶子,朱葆三被指责为“奸人逆贼”。在国人看来,收回青岛是我们自己的事,日本无资格与我协商。与日协商,等于承认日本对青岛拥有权利。国民大会上海事务所总务科主任陈公哲甚至将总商会的朱葆三、沈联芳两位会长看做继曹汝霖、陆宗舆、章宗祥之后的“第四、第五卖国贼”。
1919年6月4日当天,北京政府“大捕学生”的消息传至上海。第二天,上海罢市,从南市到法租界,从公共租界到南京路的店家,都加入了罢市。上海南北市钱业也决定,停止汇兑。“三罢”之初,上海总商会、广肇公所、宁波同乡会等团体,分别在报纸上呼吁“一切举动,务求文明”。罢市第三天,虞洽卿就担忧地说:“罢市三日,金融因之停滞,人心为之恐慌,危险已甚。若再相持,谁能保地方不糜。”还有一种观点认为:“罢市乃表示商人爱国之心,既罢市三日,亦自应宣布开市,以谋社会之安宁并各个人之生活,此理至明。”
到1919年6月11日,《时报》公开发表时评,呼吁商界从速开市,希望商民将开市与政府准许曹汝霖、陆宗舆、章宗祥辞职分开处理,认为延长罢市并非抗议政府的唯一良法,开市与“爱国”亦不发生矛盾。《新闻报》亦有署名评论认为,罢市已使各地牺牲匪细,“苟因罢市而使工厂辍业交通断绝,则于公安秩序大受影响,一致爱国之结果适等于一致自杀”。
之后,上海总商会正式宣布反对罢市,但是商人们没有服从这个决定。据称,在1919年6月初上海为期7天的罢市中,商界损失高达2000万银元。6月12日清晨,虞洽卿、傅筱庵等陪同地方官员上街劝告开业,应者寥寥。同样的一幕曾在1905年时出现过一次,在这年的“大闹公堂案”中,朱葆三、虞洽卿和傅筱庵,与上海道台袁海观,就曾挨户劝告租界的中国商人开市。这时,上海商业公团联合会内部,因为开市和罢市问题而发生了公开的分裂。
在余下的岁月里,朱葆三再没有介入政治,也极少在商界露面。晚年,他致力于社会公益事业,先后创办和投资了中国红十字会、华洋义赈会、济良所、广义善堂、仁济善堂、惠众善堂、四明公所、定海会馆、四明医院、吴淞防疫医院、上海公立医院、上海孤儿院、新普益堂、普益习艺所、妇孺救济会等25个慈善公益事业。同济医工学校、定海公学、尚义学校、宁波益智学校等也是由他创办的。对此,《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