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章 梦想、恐怖与偶像崇拜
是,他致力于强化与下一代幸福有关的母亲的理想形象。但这一形象之所以十分有力,仅仅是因为它为一种内在的、个别的辩证法所致。既然每一个女人都有女人的因而母亲的一般本质,那么毫无疑问,男人对母亲的态度,将在他和妻子或情妇的关系中引起反响一一一一xru这并不像人们通常想像的那么简单。在肉体上对母亲感到明确性欲的青少年,完全可能只是在渴望一般女人。倘若如此,不论什么女人都可以满足他的热情冲动,因为他不是乱伦怀旧的牺牲品。反之,在纯精神上对母亲表示尊重的年轻男人,可能每时每刻都在希望女人能享有母亲那种纯洁。
性,因而通常也是女人,在正常与反常这两种行为中的重要性,无疑是大家都很清楚的。其他客体被女性化这种情况有时也可能会发生。既然女人在很大程度上确实是男人虚构的,那么他也就能够在男性身体上把她给虚构出来:在鸡好时某种性的界线依然存在。但通常,女人是被追求者,这在女性化的人们中间是无可置疑的。正是通过她,通过最好的她和最坏的她所具备的品质,身为一个年轻学徒的男人才听说了幸福与痛苦,恶习与美德,淫欲与克制,奉献与专横——他作为一个学徒学会了认识他自己。女人是运动和冒险,但也是一场考验。她是胜利的喜悦,也是战胜残留着的受挫感的更具有苦涩味的喜悦;她是毁灭的眩晕,是对地狱和死亡的迷恋。整个有意义的世界,只有通过女人才能够存在,她是男人的行为与情感的本体,所有能唤起他们自由的主动性的价值的化身。可以理解,即便是以最残忍的失望来惩罚,男人也不会愿意放弃包容他所有梦想的梦想。
因而,这就是女人具有双重欺骗外表的原因:她是男人梦想的一切,也是他不能获得的一切。她是仁慈的大自然与男人之间的理想调解者,也是尚未征服的大自然的诱惑,和一切善相对立。从善到恶,她是所有道德价值的化身,也是反对这些价值的化身。她是行动的主体,也是行动的任何一种障碍,是男人对世界的把握,也是他的挫折。所以,她是男人对自己的生存以及对他所能够赋予这一生存的任何表现的全部反映的起源与根源。可是,她也极力让他离开自我,陷入默默无闻与死亡。她是仆人和伙伴,但他也期望她是他的观众与评论者,能够证实他对存在(being)的感觉。然而,她却以淡漠乃至愚弄和嘲笑来反对他。他把他的向往与恐惧、他的爱与恨全都投射到她身上。如果说对于她特别说点什么是十分困难的话,那是因为男人想通过她寻找完整的自我,因为她是全部(An。就是说,在次要者这个意义上,她是全部,即她完全是他者。而作为他者,她又与她自己是有区别的,与人们所期望的她是有区别的。她既是全部,又不完全是这样;她是永恒的欺骗,是那种既不能顺利获得,又不能完全协调和全体生存者关系的生存的欺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