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五位作家笔下的女人神话
“孩子般的女人。艺术必须为她接近整个可被感知的事物而做出有系统的准备。”为什么要孩子般的女人呢?布勒东向我们解释说:“我选择孩子般的女人并非为了把其他女性置于相反的一面,因为我觉得,在她身上,也只有在她身上,才能在绝对透明的状态下找到另一种可见的光谱…。”
女人仅仅被证明为人,她还与男性的人一样,不能拯救多灾多难的人世;是女性给文明引入了另一种因素,这种因素是生命与诗的真谛,只有它能拯救人类。
布勒东的眼界特别富有诗意,按照这种眼光,女人也被视为诗,因而也被视为他者,假若提出她的个人命运的问题,对它的回答就要涉及到互爱的观念:女人除了爱情别无其他使命;这并不降低她的身份,因为男人的使命也是爱情。但人们可能想要知道,爱情对于女人是否也是通向人世的关键和美的显现?她是否在她的爱情中或她自己的形象中找到了那种美?她能否通过一个有知觉的人做出认识诗的诗意行动,或她会不会只局限于赞扬男性的作品?她本质上是诗,这是直接对男人而言的;但并无人指出,她对她自己而言是否也是诗。布勒东从未把女人作为主体谈论。他也没有描绘过坏女人的形象。尽管布勒东在一些宣言和小册子中谩骂过群氓,但他的作品除了显示这个世界秘密的真相,大体上尽量不涉及它的表面上的反叛:女人仅因为是一种特殊的声音而使他发生兴趣。她深深扎根于自然,贴近大地,似乎也成了通往彼岸的关键。在索菲妞身上看到赎罪和创造原则的诺斯替教徒,选贝阿特丽丝给自己引路的但丁,被劳拉的爱情激起热望的彼特拉克──-一他们都与布勒东共享着同样的神秘自然主义。正因为如此,牢牢扎根于自然和贴近大地的存在也是通向彼岸世界的关键。她是真、美、诗,她是一切:一切再次处于“他者”的形式之下,唯独排除了她自己。
五、司汤达成现实申的浪漫主义精神
如果我现在撇开现代作家,返回司汤达,那是因为我觉得,离开这种把女人打扮成复仇女神、山泽女神、海妖和晨星的狂欢节气氛,走向一个在有血有肉的女人中生活的男人,是令人感到轻松的事情。
司汤达从童年就开始对女人怀有肉欲的爱;他把他的青春热情都投射到了她们身上:他幻想他从危险中救出陌生的仙女,并赢得了她的爱。来到巴黎以后,他最渴求的就是“一个迷人的女人;我们将相亲相爱,她将成为我的知心人”。成年以后,他用金粉书写他最钟爱的女子的姓名。他承认:“我最喜欢的事就是做艳想。”女人的形象哺育着他的梦想;想起这些形象,竟给风景也增添了趣味。“在从杜尔到阿勒斯的路上,那些峭壁的轮廓在我眼中明显就是玛特儿的心的形象。”对于他重视的每一样东西——音乐、绘画和建筑,他都怀着郁郁不欢的情人的心情倍加珍爱。即使漫步在罗马,眼前的每一幕都伴随着一个女人的形象;在由她们所激起的惋惜、悔恨、渴望和欢乐中,他认识了他心中的意念;他把她们当成了他的评判者:他经常出入于她们的沙龙,竭力在她们眼中显示出不同凡俗的样子;他把他的最大欢乐和最大痛苦都归因于她们,她们就是他主要的事业;他喜欢她们的爱情甚于任何友谊,喜欢她们的友谊甚于男人的友谊。女人激发了他的创作,女性的人物充斥于他的小说;他实际上主要为她何写作。“我要碰运气让我所爱的人儿——罗兰夫人们、迈拉尼-吉勃特们在IWX)年还会读我的书……”她们就是他生活的内容。她们曾如何达到那样高的位置呢?
这位女人的俊友并不相信女性的奥秘,因为他爱现实中的女人;没有什么本质能一成不变地界定女人;在他看来,“永恒的女性”的观念似乎又过度,又可笑。“两千年来,学者们一再重复一种观点,即认为女人的精神比较活泼,而男人则比较坚毅;女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