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节
说他深深尊重各种信仰;随后他又谈起宗教来,阐明宗教在人类历史上的意义,基督教的作用……
“人应该是基督徒,”莉莎并非一点儿也不紧张地说,“并不是为了明白天上……还是……人间……,而是为了,每个人都有一死。”
拉夫烈茨基带着不由自主的惊讶神情抬起眼来看莉莎,正好碰到了她的目光。
“您这是说了句什么话啊!”他说。
“这话不是我说的,”她回答。
“不是您说的……可是您为什么说起死来了?”
“我不知道。我常常想到死。”
“常常?”
“是的。”
“瞧您现在这个样子:您的面容这么愉快,这样开朗,您在微笑……您是绝不会说这种话的……”
“是的,现在我很愉快,”莉莎天真地回答。
拉夫烈茨基真想抓住她的两只手,紧紧攥住它们……“莉莎,莉莎,”玛丽娅-德米特里耶芙娜大声喊,“到这儿来呀,你看,我钓到了一条多大的鲫鱼。”
“就来,mamam,”莉莎回答,于是到她那里去了,拉夫烈茨基却仍然坐在他那棵爆竹柳上。“我跟她说话,好像我并不是一个已经心灰意冷的人,”他想。莉莎走开的时候,把自己的草帽挂在了一根树枝上;拉夫烈茨基怀着一种奇怪的、几乎是温柔的感情瞅了瞅这顶帽子,瞅了瞅帽子上有点儿揉皱了的长飘带。莉莎很快回到他这里来,又站到了那个小木台上。
“您为什么觉得弗拉季米尔-尼古拉伊奇没有心肝?“稍过了一会儿,她问。
“我已经对您说过,我可能看错了;不过,时间会证明一切。”
莉莎沉思起来。拉夫烈茨基谈起了自己在瓦西利耶夫村的生活情况,谈起了米哈列维奇,谈起了安东;他觉得自己渴望和莉莎说话,渴望把心里想到的一切都告诉她:她是那么可爱,那么注意地听着他说话;她偶尔发表的意见和提出的不同看法,他觉得是那么单纯和聪明。他甚至把这一点告诉了她。
莉莎感到惊讶。
“真的吗?”她低声说,“可我常这么想,我和我的使女娜斯嘉一样,没有自己的话。有一次她对自己的未婚夫说:你跟我在一起大概会觉得无聊;你对我说的话都那么好听,可我却没有我自己的话。”
“说得真好!”拉夫烈茨基心里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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