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一个叫纽约的村子
学习算术和诗歌的时间已经结束了。现在,我的兄弟们,该学着使用AK—47步枪和火箭炮了。
——科尔飞学校院墙上宗教极端分子的宣传语
“那是什么?”摩顿森问。
“一所宗教学校,葛瑞格先生。”阿波回答。
摩顿森请侯赛因把车子停下来,让他仔细看看那栋新建筑。他把身子探出吉普车,半个身子趴在车顶上。没事儿做的侯赛因点了根烟,漫不经心地把烟灰弹到双脚间,落在了装炸药的木箱上面。
摩顿森很欣赏侯赛因的开车技术,即使在巴基斯坦路况最糟的地方,他也能把车开得很稳,几千公里的山路上从来没发生过一次意外。这也是摩顿森不太想责怪他的原因,但是把烟灰弹到炸药上可能酿成大祸,容不得忽视。摩顿森决定等他们一回到斯卡都,就用塑料布把炸药包起来。
他咕哝了一声,把身子完全伸直,开始仔细研究古拉波尔镇上这栋全新的建筑物。阔大的宅院有几百米长,占据了整个希格尔河谷西侧,四周环绕着七米高的围墙,行人根本看不见里面。
“这是新盖的。”阿波说,“宗教极端分子建的宗教学校。”
“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大的地方?”
“这些宗教学校就像amp;#8222;amp;#8222;”阿波试着找个合适的英文单词形容,最后决定发出一阵嗡嗡叫的声音。
“蜜蜂?”摩顿森问。
“对,就像蜂窝,这些学校里面学生很多。”
摩顿森爬回车里,坐在炸药后头。
在斯卡都东边一百二十公里的地方,摩顿森注意到一个名叫于古的贫穷村庄的外围,多了两座漂亮的大学校,矗立在农田之间。
“那里的人怎么会有钱盖这么大的学校?”
“那也是那些人盖的。”阿波说。
二十分钟过后,摩顿森看到另一个贫穷的村庄克什尔德也和于古村一样,建起了一座全新的学校。
“这里也是他们盖的?”
“是的,葛瑞格。”阿波嘴里塞满了哥本哈根烟草,“到处都是。”
9月9日,摩顿森坐在绿色吉普车后座上,正往巴基斯坦最北端的查普森河谷前进,坐在副驾驶座上的乔治·麦克考恩不断赞叹着亨札河谷的壮丽风景。
“我们从中国的红其拉甫山口过来。”麦克考恩说,“那简直是地球上最美的旅程,车子还没开到巴基斯坦高山峻岭的时候,成群的骆驼在荒野问漫游着。”
他们准备前往祖德卡恩村,也就是摩顿森随身保镖费瑟·贝格的家乡,为中亚协会刚完成的三项工程举办落成典礼,包括给水工程、水力发电厂和卫生所。麦克考恩捐了八万美元赞助这三项工程,现在他要去看看自己的捐款为当地村民生活带来的变化。麦克考恩的儿子唐和儿媳苏珊也随行,坐在后面一辆吉普车里。
一行人在苏斯特过夜。摩顿森打开新购置的卫星电话,跟在伊斯兰堡的朋友巴希尔准将联络,确保两天后直升机会到祖德卡恩村接他们。
第二天,一行车队继续在查普森河谷爬行,兴都库什山脉红褐色的山脊在冷冽的空气中显得分外清晰。吉普车时速二十公里,在泥巴路上挣扎前进,两旁海拔七千米的群峰仿佛巨鲨的利齿,吞咬着破碎的冰川。
祖德卡恩村,巴基斯坦境内最偏远的村落,终于出现在河谷尽头。暗褐色的泥砖房舍和灰褐色的深谷几乎融为一体,直到快走进村里,他们一行人才发觉原来已经到达目的地。村里的马球场上,摩顿森的保镖费瑟·贝格骄傲地站在村民中间,欢迎客人们的到来。贝格穿着瓦希族的传统服装:棕色的粗羊毛背心,软羊毛帽“司基得”,配上长统马靴。他还戴着摩顿森送给他的深色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