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德的戏剧集。还有几本迷你漫画书夹藏在莎士比亚的封面内侧。我立刻认出那是什么玩意儿,是黄色漫画。
我翻开一本。画工拙劣的奥莉薇躺在床上,两腿张开,浑身赤条精光,只剩脚上一双鞋子。她用手指掰开私处,她头上画着一个圈圈,圈内卜派勃起的巨大xxxx都顶到下巴了。卜派最好的朋友温痞正在窗外偷窥,xxxx同样勃大。
“他奶奶的,你干吗?”
我惊得漫画掉到地上,慌忙捡起来。
“去你的,别碰我的东西!”金科说,暴雨狂风般地走过来,一把从我手上抢回去。“不准坐在我床上!”
我蹦起来。
“你听清楚了,朋友,”他举手戳我的胸膛,“我并不高兴把房间分你住,可是这件事我显然做不了主。但你最好相信,我有权决定你可不可以乱碰我的东西。”
他没有刮胡子,蓝眼睛在猪肝色的脸庞上燃着怒火。
“你说得没错。对不起,我不应该动你的东西。”我结结巴巴。
“听好了,王八羔子,在你来之前,我都混得不错。反正我今天心情本来就不好。不知道哪个浑账偷用我的水,所以你最好闪远一点。我矮是矮,但别以为我打不过你。”
我瞪大了眼睛,随即装成若无其事,但仍然慢了一步。
他的眼睛睨成一条缝,审视我身上的衬衫和刮过胡子的脸。他把黄色漫画摔到床上。“啐,天杀的,你有完没完呀?”
“对不起,老天为证,我不知道那水是你的,奥古斯特说用了没关系。”
“那他有说你可以碰我的东西吗?”
我一时语塞,羞惭起来,“没有。”
他把书都拿起来,摆进木箱里面。
“金科――华特――我很抱歉。”
“朋友,你得叫我金科,只有我的朋友才能称呼我华特。”
我走到角落,瘫坐在鞍褥上。金科把昆妮兜到床上,躺在它身边。他目光定在车顶上不动,就算车顶给他瞪到冒烟,我也不会太意外的。
不久火车开动。几十个人气呼呼追着车跑了一阵子,挥舞着草耙和棒球帽。他们只是虚张声势,不过就是为了今天晚餐桌上可以讲给别人听罢了。他们要是真想干架,在我们火车发动之前多得是机会。
倒不是说我看不出他们的居心,毕竟他们的妻小已经一连好几天眼巴巴盼着马戏团进城,而他们自己大概也很期待传闻中我们场地角落的特殊娱乐。而现在他们却无法亲眼见识芭芭拉的春光无限,只能拿黄色漫画聊以解闷,我能了解为什么一个男人会气得七窍冒烟。
火车加速,金科和我仍然相对无言,充满敌意。他躺在床上看书,昆妮把头搁在他的袜子上,多半时间在睡觉,但一醒来便监看着我。我坐在鞍褥上,尽管累到骨子里,却还没累到能躺下来,忍受虫咬、露水的不堪。
约莫是晚餐时间了,我站起来伸伸懒腰。金科的目光从书页上缘射过来看我,然后又溜回字里行间。
我走出房间,站着看那非黑即白的马背。我们把马送上车的时候,缩减了每匹马使用的空间,好让银星独揽整整四间马房的位子。尽管其他马都不在自己的老位子上,但它们似乎泰然自若,大概是因为我们照原来的顺序排放它们吧。因此,虽说刻在柱子上的名字并不符合旁边的马,但我仍能推断哪匹马叫什么名字。第四匹马叫老黑,我纳闷它的性情是不是跟老黑那个人一样。
我看不到银星,它八成躺下来了。这样有好有坏。好处是可以减轻脚上的压力,坏消息是它显然痛到不愿意站。由于马房的关系,我得等到火车停下来,其他马都带下车之后,才能过去检查银星。
我坐下来,面对敞开的车厢门,看着景物飞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