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一本书上面。
“我知道就有鬼了。”
“那才真是见鬼呢。你是不是跟玛莲娜不清不白?”
“才没有呢。”我说,不过我敢打包票,若非我的脸早就成了碎肉泥,这会儿一定脸红。
“但愿如此。为了你好,我真心希望你没招惹玛莲娜。”
我右手边传来窸窸窣窣拍打的声响。我想转头去看,但华特扳着我的下巴,不让我动。“老骆,你干吗啦?”华特叫道,热气喷上我的脸。
“我要看雅各有没有事嘛。”
华特应声:“看在老天份儿上,别闹啦。呆在那里别动,行不行?待会儿搞不好会有人上门。或许他们是冲着雅各来的,但万一见到你在这里,别以为他们不会顺便干掉你。”
华特清理好伤口,弄掉我头发间的玻璃碎片,我爬到铺盖上,试图找出头上没受伤的地方躺下来。我的脑袋前、后都砸烂了。右眼肿到挣不开。昆妮过来察看,试探地嗅了嗅,退后一公尺坐下,留神盯着我。
华特将酒瓶放回衣箱,又继续弯着腰在箱底翻找。当他站直身子,手上多了一把大刀子。
他掩上房门,用一块木头卡死门缝。然后背倚着墙坐下,刀子放在身边。
一段时间后,我们听到马蹄踩在斜坡道的哒哒声,彼特、奥提兹、钻石乔在车厢另一头低声说话,可是没人来敲门,也没人试图擅自开门。半晌后,我们听到他们拆卸斜坡道,将车厢门关起来。
火车终于轰隆隆向前开,华特呼出一大口气。我转头看他。他头埋在双膝之间,这么坐了片刻才站起来,将刀子溜放到衣箱后面。
“你真是幸运的混账。”他拆下把门卡死的那块木头,一把推开门,走到遮藏老骆的那排衣箱。
“你说我?”我脑袋仍旧醺醺然。
“没错,就是你。起码到现在运气都还不错。”
华特将衣箱从墙壁拖开,带出老骆。然后他把老人拖到车厢那一边,打点如厕事宜。
我的伤势和私酿酒令我昏昏沉沉,打起盹来。
我依稀知道华特为老骆晚餐。我记得自己撑起身子喝华特给的水,然后又瘫回铺盖。当我再次重拾意识,老骆平躺在便床上打鼾,而华特则坐在角落的鞍褥上,煤油灯在他身边,腿上搁着一本书。
我听见车顶上传来脚步声,片刻后房门外传来一声轻响。我整个人霍地清醒。
华特连忙像螃蟹般横行过房间,从衣箱后面摸出刀子,然后移到门边,手上牢牢握住刀柄。他向我比手势,示意我熄掉煤油灯。我扑过去,但因为一只眼睛肿得睁不开,距离感不太准,结果没扑到。
门咿呀一声向内开,华特握着刀柄的手一抓一松的。
“雅各!”
“玛莲娜!”我叫道。
“天哪,女人哟!”华特嚷着,刀子应声落地,“我差点宰了你。”他抓住门缘,头动来动去,试图看清楚她的周边。“你是一个人吗?”
“是啊,很对不起,我得跟雅各谈谈。”
华特将门缝拉开一点,然后垮下脸说:“要命,你最好进来。”
当她进门,我举起煤油灯,她的左眼又紫又肿。
“天哪!是他打的吗?”我说。
“噢,瞧瞧你,你得去看医生。”她伸出手,指尖靠近我的脸挪移着,但没碰到我。
“我还好啦。”我说。
老骆出声:“是谁来啦?是个娘儿们?我啥都看不到,谁来帮我翻个身吧。”
“哎呀,不好意思。”玛莲娜说,见到便床上弯曲的身子不禁吓一跳。“我以为这里只有你们两个??噢,真对不起,我现在就回去。”
“你不能回去。”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