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兰在二〇〇二年中风。当时莎兰德仍是监视对象,一有她的数据出现,我们都会接获通知,所以我特别安排毕尔曼担任她的新监护人。别忘了,他并不知道莎兰德是札拉千科的女儿。毕尔曼接获的指令只是一旦她开始胡说关于札拉千科的事,就要向我们通报。”
“毕尔曼是个笨蛋。一开始就不该让他插手札拉千科的事,更何况是他女儿。”古尔博看着瓦登榭说:“这是个严重的错误。”
“我知道。”瓦登榭回答道:“但在当时他似乎是适当的人选,我万万想不到……”
“她妹妹现在人在哪?那个卡米拉·莎兰德。”
“不知道,她十九岁那年打包行李逃离了寄养家庭,从此就行踪不明。”
“好吧,说下去……”
“我手下有个正规警员和埃克斯壮检察官谈过,”乔纳斯说:“负责调查的包柏蓝斯基巡官认为毕尔曼强暴了莎兰德。”
古尔博呆若木鸡地瞪着乔纳斯。
“强暴?”
“毕尔曼的肚子上有一片刺青,刻着‘我是一只有性虐待狂的猪,我是变态,我是强暴犯’。”
乔纳斯往桌上放了一张彩色的验尸照片。古尔博嫌恶地盯着看。
“会是札拉千科的女儿下的手?”
“很难作其他解释,而且她可不是个会手下留情的人。硫磺湖摩托车俱乐部有两个凶狠的恶棍就被她修理得很惨。”
“札拉千科的女儿。”古尔博喃喃地又说了一次,然后转向瓦登榭。“你知道吗?我觉得你应该网罗她进‘小组’。”
由于瓦登榭表情过于震惊,古尔博不得不连忙解释自己只是开玩笑。
“好吧,就假设毕尔曼真的强暴她好了,她也设法报了仇。然后呢?”
“唯一能说出事实真相的当然只有毕尔曼,而他却死了。但重点是他应该不知道她是札拉千科的女儿,所有公家档案中都没有记录。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也不知道在什么时候,毕尔曼发现了两人的关系。”
“拜托,瓦登榭!她知道自己的父亲是谁,随时都能告诉毕尔曼啊!”
“我知道。我们……我是说我没想明白。”
“这样的无能实在不可原谅。”古尔博说。
“我已经懊悔自责上百次。不过毕尔曼是极少数知道札拉千科存在的人之一,我的想法是让他发现莎兰德是札拉千科的女儿总比被其他随便哪个监护人发现来得好,毕竟她有可能告诉任何人。”
古尔博拉拉耳垂说道:“好吧……继续。”
“这一切都是假设。”纽斯壮说道:“但我们猜想毕尔曼攻击了莎兰德,于是她反击做了这个……”他指指验尸照片中的刺青。
“有其父必有其女。”古尔博口气中透着不少钦佩。
“结果毕尔曼找上札拉千科,希望除掉他女儿。我们都知道,札拉千科有充分的理由憎恨这个女孩。然后他把这个交易交给了硫磺湖摩托车俱乐部和那个常在他身边出没的尼德曼。”
“可是毕尔曼是怎么找到……”古尔博咽下了后半句话。答案很明显。
“毕约克。”瓦登榭说:“毕约克替他牵的线。”
“该死!”古尔博咒道。
早上来了两个护士替她换床单,结果发现了那支铅笔。
“唉呀,怎么跑到这儿来了?”其中一人说着将铅笔收进口袋。莎兰德盯着她的眼中充满恨意。
她再次没了武器,但身体太虚弱也无法抗议。
她头痛难忍,因此吃下强力止痛药。要是不小心动一下或是试图转移重心,左肩便疼痛有如刀刺。她仰躺着,脖子上套着护颈,这玩意还得再戴上几天直到头部伤口开始愈合。星期日她的体温高达三十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