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带。不,她不想去医院。好,来杯茶也好。这时她才又开始能够理性地思考。第一件事就是打电话给布隆维斯特。
他还在杂志社办公室,和柯特兹与玛琳一起搜寻关于杀害札拉千科的凶手的资料。他听着安妮卡叙述事发经过,愈听愈心惊。
“没有骨折吧?”他问道。
“眼睛瘀青。只要稍微冷静一下就没事了。”
“你抵抗了抢匪,是这样吗?”
“麦可,我的公文包被抢了,里头有你给我的札拉千科报告。”
“没关系,我还可以再复印一份……”
他话说到一半,顿时觉得寒毛直竖。先是札拉千科,接着是安妮卡。
他关上电脑,塞进肩背包后,不发一语便快速地离开办公室,跑步回到贝尔曼路的公寓又跑着上楼。
门锁着。
一进家门,就发现放在餐桌上的活页夹已不翼而飞。也不必费力寻找了,他很清楚原来放的位置。他颓坐在餐厅椅子上,脑中一片乱糟糟。
有人来过他的公寓。有人企图湮灭札拉千科的痕迹。
他和妹妹的副本都不见了。
包柏蓝斯基手上还有一份。
但还在吗?
布隆维斯特起身走到电话边,刚拿起话筒随即定住。有人来过他的住处。他满心狐疑地盯着电话看,然后拿出手机。
但要窃听手机通话何其容易?
他慢慢地将手机放到室内机旁边,四下看了看。
我现在遭遇的显然是专业级的对手。他们可以不用破坏门锁轻易闯入,窃听想必也是轻而易举。
他再度坐下来。
看着电脑袋。
要入侵我的电子邮件有多难?莎兰德只要五分钟就能办到。
他思考了许久,又走回去用市内电话打给妹妹,遣词用字十分谨慎。
“你还好吗?”
“我没事,麦可。”
“你把你到达索格恩斯卡医院后到遭人袭击中间发生的事,全部跟我说一遍。”
安妮卡花十分钟叙述完毕。布隆维斯特对于其中隐含的意义不置一词,只是不断问问题直到自己满意为止。他的口气仿佛一个焦虑的哥哥,但内心却以截然不同的层面重建关键重点。
她是在当天下午四点半决定留在哥德堡。她用手机打给朋友,问到了地址和大门密码。六点整,抢匪已经在楼梯间内等她。
她的手机受到监听。这是唯一可能的解释。
也就是说他也受到了监听。
否则实在说不过去。
“札拉千科报告不见了。”安妮卡又说一遍。
布隆维斯特踌躇不语。无论是谁偷走报告,都已经知道他手上那份也被偷了。要主动提起听起来才自然。
“我的也是。”他说。
“什么?”
他说当他回到家,原本放在餐桌上的蓝色讲义夹已经不见了。
“这下可惨了。”他闷闷地说:“那是最重要的证物。”
“麦可……真抱歉。”
“我也很抱歉。”布隆维斯特说:“该死!但那不是你的错,我早该在拿到报告那天就公开才对。”
“我们现在怎么办?”
“不知道。发生这种事真是糟透了,会把整个计划都打乱。我们已经没有其他对毕约克或泰勒波利安不利的证据。”
他们又谈了两分钟,布隆维斯特便结束谈话。
“我要你明天就回斯德哥尔摩。”他说。
“我得去见莎兰德。”
“早上去见她。我们得坐下来好好想想接下来怎么办。”
布隆维斯特挂断电话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