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什么意思?”
“玛蒂娜,我知道你不是精神科医生,但你是个聪明又敏感的人。你对她的性格、她的心理状态的整体印象怎么样?”
玛蒂娜想了一会儿才说:“我不确定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她入院后不久我见过她两次,但她状况实在太惨,所以没有真正接触。后来大约一个星期前,我又应安德林医师的要求去找她。”
“安德林为什么要你去见她?”
“莎兰德开始慢慢恢复,但大多数时间都只是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看。安德林医师希望我去探视一下。”
“结果呢?”
“我先自我介绍,然后聊了几分钟。我问她感觉如何,需不需要有人和她谈天,她说不需要。我问她有没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她请我偷偷带一包烟给她。”
“她有没有表现出愤怒或敌意?”
“我认为没有。她很平静,但会保持距离。我想她要我带烟应该是开玩笑,不是认真的。我问她想不想阅读,要不要带什么书给她。起先她说不要,但后来她问我有没有探讨基因学和大脑研究的科学杂志。”
“探讨什么?”
“基因学。”
“基因学?”
“对,我说医院图书馆有一些关于这类主题的大众科学书籍,但她没兴趣。她说以前看过这类书,还说了几本权威作品,我听都没听过。她比较想看这个领域的纯研究。”
“天呀。”
“我说给病人使用的图书馆恐怕没有更高深的书,在这里钱德勒的侦探小说比科学文献多,不过我会试着找找看。”
“你去找了吗?”
“我到楼上借了几本《自然》杂志和《新英格兰医学杂志》。她很开心,还谢谢我如此费心。”
“可是那些杂志刊的多半是学术报告或纯研究。”
“她显然看得津津有味。”
约纳森半晌说不出话来。
“你认为她的心智状态如何?”
“封闭。她从未和我讨论过任何私人的事。”
“你觉得她有精神上的疾病吗?像躁郁或妄想?”
“没有,完全没有。我要是这么想,早就提出警告了。她很奇怪,这点毫无疑问,她有很大的问题也有压力,但她冷静客观,似乎能够应付目前的状况。你为什么这么问?发生什么事了吗?”
“没有,没发生什么事。我只是试着想判定她的状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