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还得等两个星期。总之要视她的复原速度而定。”
“开庭时间已经定在七月。”
“没有意外的话,到那时她早已康复了。”
包柏蓝斯基以怀疑的眼神觑着隔桌对面坐着的健壮女子,他们正在梅拉斯特兰北路一间咖啡馆的露天座上喝咖啡。今天是五月二十日星期五,空气中已能感觉到五月的暖意。证件上显示她是国安局的莫妮卡·费格劳拉巡官。她正好赶在他下班回家前找到他,并提议一起喝个咖啡聊聊,就是这样。
起初他几乎抱持敌意,但她直截了当地承认自己并无权向他问话,而他若不想说,当然也可以什么都不说。他问她有何意图,她说是上司派她私下调查所谓的札拉千科案以及莎兰德案中,哪些是真哪些是假。
“你想知道什么?”包柏蓝斯基最后说道。
“请告诉我你对莎兰德、布隆维斯特、毕约克与札拉千科了解多少。他们彼此之间有何关联?”
他们交谈了两个多小时。
事情该如何进行,艾柯林特不断地斟酌推敲。经过五天的调查,费格劳拉给了他一些毫无争议的事证,显示国安局内部有腐化现象。他明白在得到足够的信息前,一举一动都要异常小心。再者就宪法而言,他目前也处于两难的困境,因为他并没有权限进行秘密调查,尤其是针对自己的同事。
因此他必须设法想出个理由让自己的作为合理化。万一最糟的情形发生了,他还是可以借口说调查犯罪是警察的职责,只不过这项罪行就宪法的观点来说太敏感,他只要踏错一步就肯定会被解职。所以星期五一整天,他独自一人在办公室里沉思。
他最后的结论是:尽管看似不可思议,但阿曼斯基说得没错。国安局内部确实有阴谋在酝酿着,有一些人在正规作业之外采取行动,也可能两者并行。因为这已行之有年,至少从一九七六年札拉千科抵达瑞典就开始了,所以肯定是高层筹划批准的。至于阴谋者级别到底有多高,他毫无概念。
他在便条纸簿上写了三个人名。
约朗·莫天森,贴身护卫组,刑事巡官
古纳·毕约克,移民组副组长,已故(自杀?)
艾伯特·申克,国安局秘书长
费格劳拉认为贴身护卫组的莫天森本应调到反间组,实际上人却不在那里,这一定是秘书长下的命令。莫天森忙于监视记者布隆维斯特的行动,和反间作业一点关系也没有。
名单上还得加上几个国安局外部的人:
彼得·泰勒波利安,精神科医师
拉斯·佛松(法伦),锁匠
泰勒波利安是在八九十年代之交受国安局聘请担任几个特定案子的精神科顾问,说得确切一点是三件案子,艾柯林特查过档案里的报告。第一件案子很不寻常:反间组在瑞典通讯产业界发现一名俄国的眼线,而该间谍的背景显示一旦行动曝光,他有可能自杀。泰勒波利安对他作了非常精准的分析,协助他们拉拢此人成为双面间谍。另外两份报告没怎么涉及重要的评鉴。第一份是关于国安局内部某职员的酗酒问题,第二份则是分析某非洲外交官怪异的性行为。
泰勒波利安和法伦——尤其是法伦——在国安局内都没有任何职位。然而借由这些任务他们关系到什么呢?
阴谋与已故的札拉千科密切相关,他似乎是在一九七六年瑞典大选当天现身叛逃的GRU情报员,一个谁也没听说过的人。这怎么可能?
艾柯林特试着想象自己若是一九七六年札拉千科叛逃时的国安局局长,会是什么样的情形。他会怎么做呢?绝对保密,这应该是最重要的。叛逃一事只能让一小群人知道,以免消息泄漏回俄国,而……多小的一群人呢?
一个作业部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