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两瓶香槟酒
93—1979),美国科学家和教育家,战后要素主义教育流派的代表人物之一。——译者注、霍金斯戴维霍金斯(David hawkins),美国教育哲学家、科学教育家,著有《脚踏实地的展望》、《学科学的关键障碍》等。——译者注那样的人为伍——而且说真的,威利,梅与这种图景匹配吗?她会快活地做一位大学教授的夫人吗?你能看着她给威克斯院长倒茶或同科南特博士随意谈天吗?”
他起身,走到餐桌前,从冰桶里捞出那个酒瓶。酒瓶里只剩下半杯淡酒。他倒出来全都喝了。
“威利亲爱的,我是在跟你讲你爸爸要跟你讲的话呀。他肯定不会像我说得这样粗俗、直白。我很抱歉,可是我已尽了我的所能。若是我全说错了,那就算我没说吧。”
她快步走到她放在梳妆台上的钱包那儿,拿起一块手绢轻轻擦了下眼睛。威利立即跟过去伸双臂搂住她的肩膀。“妈妈,我不是生气。我知道您是在做您认为对的事情。这是一个很难处理好的困难情况。总会有人受到伤害的——”
“只要伤害的不是你,威利,我就不在乎。”
威利离开她,走进卧室,在那张双人床与梳妆台之间踱来踱去,尽管他脑子里乱成了一片,他还是注意到他母亲干净利落的生活习惯,她把她的便鞋、绣花丝绸睡衣,以及他在她五十岁生日时送给她的那套银制化妆用具都摆放得整整齐齐,有条不紊。
他的立场动摇了。他确实是出于负罪感才向梅提出求婚的,确实怀疑她是用委身于他进行婚姻赌博,确实为她的出身门第感到羞耻,确实难以心安理得地把她作为自己学术生活的伴侣。他不能肯定自己真的爱她。在约塞米蒂度过的那个夜晚给他的感情蒙上了阴影,在他与梅的关系上罩上了一层怀疑与用心不良的乌云。他究竟是一个落入圈套的傻瓜呀,还是一个热切的情人呢?毫无疑问,无论从哪方面想,他都觉得自己更像是一个落入圈套的傻瓜。他的自尊心经不住了,一阵难过得想吐的感觉涌上了心头。他在镜子里看见自己脸色惨白。“你这个可怜的大傻瓜。”他对着镜子低声说,然后就回到客厅。他母亲还在他走时的原地站着没动。“哎,妈妈,咱们别再谈这件事了。”他跌坐在一把扶手椅里,用一只手捂着眼睛。“明天什么都不干了。给我个机会让我好好想想。”
“亲爱的,你不是原打算在这次去美国旅游时结婚的吗?”
“我不知道,不知道。我们并没有什么明确的计划。我跟您说过她甚至还没有接受我的求婚呢。”
“她真聪明。噢,威利,至少等你下次回来时再说吧。在你行将回去打仗时将一个姑娘拴死在婚姻上是不公平的。答应我这次先别结婚。这是我对你的全部要求,而我这是为了你好,你要相信我。”
“我相信您,妈妈。我也许不结婚了。但我不能跟您说我将抛弃她,因为我大概也不会那样做。”
“我满意了,亲爱的。”她将一只手放在她儿子的肩上安抚了一下就走进了她的卧室。她的儿子仍颓丧地在扶手椅上坐着。过了一会儿,她一面在梳妆台前往自己鼻子上扑粉,一面向她儿子喊道:“你知道我想干什么吗,亲爱的?”
“干什么?”
“我想喝几杯烈性白兰地,然后去看一场滑稽逗乐的电影。你知道城里有这样的电影上演吗?”
“对不起,妈妈。我等会儿要去见梅。”
“哎,好啊,”她兴致勃勃地说,“你有时间先陪我喝一杯吗?”
“没问题。”
“梅住在哪儿啊?”
“在圣弗朗西斯附近的一家小旅馆里。”
“哦,那好,你在往那里去时也许能顺便把我捎到某个电影院去。”
“没问题,妈妈。”威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