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省①;显然我们是不怕克拉科夫的。”
①杜勃尔润是维斯拉河下游右岸的上地,经常受到十字军骑士的袭击。一三九二年被骑士团占领,格隆瓦尔德战役之后才归还波兰。
“当时我们是以奥波尔斯克公爵①为借口而拿下这个地方的,表面上是抵押,而且——”说到这里,他四顾了一下,然后轻轻地说:
①奥波尔斯克公爵弗拉迪斯拉夫把杜勃尔润抵押给骑士团。
“我在玛尔堡听说过,如果他们要同我们开战,我们宁愿交还这个省份。”
“啊!”罗特吉爱法师说,“如果我们有了玛克威·沙尔兹巴赫,或者有了那个打死威托特的兔崽子们的晓姆贝,自然就会想出对付尤仑德的办法来。威托特还是波兰国王任命的总督,而且是一个大公爵呢!尽管这样,晓姆贝并没有受处罚。他打死了威托特的子女,却逃之夭夭了!老实说,我们对付任何事情都太缺乏人才。”
听了这话,休戈·封·邓维尔特把两只胳膊肘儿放在桌上,两手托着头,陷入深思。突然间他的两眼发亮了,他习惯地用手背拭了一下潮润的厚嘴唇,说:
“虔诚的法师,但愿您刚才提到那英勇的晓姆贝名字的时刻受到祝福。”
“为什么?您想出办法啦?”齐格菲里特·德·劳夫问道。
“快说!”戈德菲列德法师大声说。
“听着,”休戈说。“尤仑德有一个女儿在这里,是他的独生女,是他的宝贝。”
“是啊,他有这么一个女儿。我们认识她。公爵夫人安娜·达奴大也喜爱她。”
“是啊。那末听着:如果您抢走了这个女孩,尤仑德就会为她出一笔赎金,不但会交出贝戈夫,而且会交出所有的俘虏,交出他本人和他的斯比荷夫!”
“凭圣波尼伐休斯在杜赫姆流的血起誓!”戈德菲列德法师喊道:“但愿如您所说!”
于是他们都沉默了,仿佛是被这桩大胆和困难的冒险事情吓住了。过了一会儿,罗特吉爱法师转身向齐格菲里特·德·劳夫说道:
“您的判断和经验跟您的勇气很相称!您认为这个计划怎么样?”
“我认为这是一件值得考虑的事。”
“因为,”罗特吉爱进一步说,“这女孩是公爵夫人的宫女——公爵夫人爱她胜过爱亲生女儿。想一想,虔诚的法师,这会掀起一场多大的风波呀。”
但是休戈·封·邓维尔特大笑起来:
“您自己说过,晓姆贝毒死了或者绞杀了威托特的兔崽子们,他又怎样了呢?我们不论干一件什么事,他们都会嚷嚷不休;但如果我们把尤仑德锁着去见大团长,那末我们能到手的一定是奖赏而不是惩罚。”
“是的,”德·劳夫说,“现在是袭击的好机会。公爵就要离开了,而安娜·达奴大将要独自同她的宫廷侍从们留在此地。可是,在和平时期去侵犯公爵的房屋,这总是一件严重的事情。公爵的房屋可不是斯比荷夫。这必然会引起在兹罗多尔雅发生过的同样事件!控诉骑士团的函件又会发给所有的国王和罗马教皇;那该死的亚该老又会恫吓我们。而大团长呢,你们是了解他的;只要能拿到手的东西,他没有不乐意去拿的,但是他可不愿意同亚该老打仗。老实说,在玛佐夫舍和波兰的所有省份,都会发生极度的骚动。”
“而在这当儿,尤仑德的肉体早就在绞架上变成白骨了。”休戈法师回答道。“那时候我们也就不必从公爵的邸宅里去抢走他的女儿了。”
“但是我们也不能在崔亨诺夫干这件事,因为那里除了那些贵族之外,还有三百名弓箭手。”
“是呀。但是,不妨谎称尤仑德生病,派人去把他的女儿接来。那样,公爵夫人就不会阻止她走了,如果这姑娘是在路上失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