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留在这里的时候,允许他同他妻子在一起。”
“让他在一起吧,”安诺德的兄弟说。“我会派人给他送吃的和喝的来;我们不会马上走,因为人马伦极了,也需要吃些东西,休息一下。阁下,我们也请您同我们一起吃。”
这两个日耳曼人就转身走向玛茨科过夜的那个火堆那里去。但是不知是出于骄傲,还是出于疏忽,他们走在前面,却让玛茨科跟在后面。老骑士是一个老战士,知道该怎么办,并且极其注重礼仪规章,就问道:
“请问,阁下,我是您的客人呢,还是您的俘虏?”
安诺德的兄弟顿时有些羞惭,住了步,说道:
“请,阁下。”
老骑士走在前面,不想去损害这个人的自尊心,因为他对这个人存着很大的指望。他说:
“显然,阁下,您不仅谈吐有礼貌,举止也是优雅的。”
这时候只懂得几句波兰话的安诺德问道:
“华尔夫甘,你们在说什么?”
“我在照规矩办事,”华尔夫甘回答,他显然被玛茨科的话捧得高兴了。
他们在火堆旁坐下,开始吃喝。玛茨科给这日耳曼人的教训不是白费的。在进餐的时候,华尔夫甘都先让了玛茨科。
老骑士从以后的谈话中知道他们自己是如何落入陷阱的。原来安诺德的弟弟华尔夫甘也率领着契鲁赫步兵到高茨韦堆去打起义的时母德人。可是那些从边远地方来的日耳曼人不能及时赶来援助安诺德。安诺德也没有想到要等他们,满以为由立陶宛边境的镇市和城堡出发来的其他步兵可以在路上同他会师。这就是他的兄弟延迟几天进军的原因,后来他们来到烧沥青人的房子附近,碰上了那个逃亡的骑士团女仆,她把他的兄长的不幸遭遇告诉了他。安诺德听着人家用日耳曼话向他叙述经过,满意地笑了;最后,他断言他原来就知道会有这样的结果。
但是能干的玛茨科不论在什么情况下,总能想出些办法来对付,这时候他想,同这两个日耳曼人交交朋友也会对自己有利,因此过了一会儿就说道:
“做俘虏总是很难受的。可是感谢天主,我幸而不是落在别人手里,而是落在你们手里,因为我相信,你们都是真正的骑士,也很重视骑士的荣誉。”
华尔夫甘闭上眼睛,傲然地点点头,显然是带着一种满意的感觉。
老骑士继续说下去:
“想不到您说我们的话说得这么好!显然,天主赐给了您很高的才能。”
“我懂得你们的话,因为契鲁赫人讲波兰话,我兄长和我在那一带服务了七年。”
“您早晚会继他而担任‘康姆透’的。一定是这样……因为您的兄长不那么会说我们的话。”
“安诺德懂得一点,但是不会说。我的兄长比我有力气,虽然我也并不虚弱;但是他比较愚钝些。”
“嗨!我觉得他完全不愚钝!”玛茨科说。
“华尔夫甘,他说什么?’安诺德又问道。
“他赞扬你,”华尔夫甘答道。
“真的,我赞扬他,”玛茨科补充道,“因为他是一个真正的骑士,这是最重要的。我坦率地告诉您,我本来打算今天凭宣誓就完全让他自由,随便他到什么地方去,即使给他一年的时间也可以。这种待遇在束腰带的骑士中间是很寻常的。”
他注视着华尔夫甘的脸,对方皱着眉头说道:
“如果你们不是帮助异教徒的狗崽子来反对我们,我也会凭宣誓释放你们。”
“这话不对,”玛茨科回答。
于是又出现了昨天玛茨科和安诺德的那种激烈的争论。可是虽然正义在老骑士一边,但这一场争论却很不容易进行,因为华尔夫甘的性格比他兄长更严峻。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