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记 不第秀才:军训记
官打了同学,同学来向你报告,要求惩凶,怎么叫要挟?”没有一个同学因害怕而后退的。
总队长看威胁无效,又想一推了事:“打人事件,我们也报告了,大家回去,听候处理。”
同学们都不散去,坚持要求对打人的教官如何处理作出回答。这时同学越集越多,几乎全军训营的同学都来了,有些当然是来看热闹的。有的却开始乱哄乱闹起来。形势越发变得紧张严重了。眼见又开来一队兵,散布在同学们的周围,都是持枪实弹但是大家井不害怕,许多同学都是在“一二"九”运动中参加过到总统府和教育部请愿的,大场面部见过了。大家四个人―排地挽者手臂,拉得更紧。
忽然有一个高级军官模样的人出来,在总队长耳边叽咕几句。大概是他们的上级来了指示。于是总队长装成更为和善时样子,对同学们说,“打人的确不对,应该严肃处理,总队部决定将打人教官押送军法处,.依法处理。:鄙人在此代表总队部向被打的同学表示歉意,并致一以慰饨:
果然他们的上级比这些赳赳武夫高明得多,知道学生是不好惹的,赶快让步,好下台阶。接着就有几个武装兵押着那个打人的教官走过来,当面押进汽车开走了。大家一起鼓拳,以为胜利了。实际上我们都知逍,这不过是走一个过场,把那教官送走了事。
有的同学提出:“还有别的要求呢?请趑队长回答。”总队长忽然变得聪明起来了,回答说。”同学提的建议,我们都研究,合理的一定枇准办。”
几句空话就把大家打发了。大家只好散去。
虽说一连串的事件,都叫同学们高兴,扬眉吐气,不再象初来时那么象老鼠见到猫一样地惶恐了。但是我下意识地感觉到,这军训营的生活不会变得松活起来,而是会要更紧张。
老孙却不同意这个看法,他说苏州军训营的斗争都胜利了,南京军训营也可以斗垮它。他认为大有可为,要多和同学联系,暗地活动。他首先和我们中队的王成龙交往更多了,谈些什么,我不知道。
有一夭,杨指导把我叫去进行‘个别谈话:他从我故意填写的表格上了解我的家庭和亲属情况,便大大地夸奖一番,说原来我家也算得是簪缀之族,亲戚朋友里有不少人在各级政府里工作。于是他进一步要我为他们“做工作”。具体地说,问我了解不了解我们中队的王成龙,知逍不知道他的底细。这个王成龙,就是我们中队里那个在课堂上敢于和杨指导辩论的同学,这个同学的情况怎么样,我一点也不知道。但是被杨指导点名的人,总是有点来头的,大概凶多吉少,我还是不沾惹为妙。我说:“这个人不足我们大学的同学,不了解。”我一口谢绝为他们“做工作”的要礼我说,我只想读书。我说我读的是工科,不懂政治,一心只想工业救国,别的一概不问。
我明白他们正在暗地里搞特务活动了。我还把注意王成龙的事,暗地告诉过老孙。老孙荷些大大咧咧的,不在乎:果然有一天早晨,他们动了手。
这一天,一大清早,我们迅没有起床呢,听到了紧急集合的号音。
这样的紧急集合,我们已经演习过几次了。有时候是出去打野外,摘实弹训练。存时候,紧急集合―,什么事情也没有。大家紧紧张张,一面跑一面提起裤子,一面拴鞋带子或是扣纽扣,赶到操场,立正稍息点名报数之后,忽擁听到一声号令,“解敢:”这是怎么搞的?没有紧急事,发这种谣风干什么?伹是班长说一
“紧急集合就是紧急集合,解散就是解散,叫你紧急集合,你就紧急集合!叫你解散,你就解散,你管它干什么?”
哦,叫干啥就干啥,不淮用脑子想,更不可问为什么,这是他们的“服从哲学”的要义。
今天天才麻麻亮,突然吹紧急集合号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