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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回 赵知府蝎心施毒计宋师爷巧舌诳冤囚
    陈大毛与李狗儿一齐抬起头来,惊愕得合不拢嘴。宋师爷示意狱卒出去把风,接着说道:

    “你们两人要想开脱罪责洗清自己,如今只有一个办法,反告税关。”

    “反告税关?”陈大毛一咂舌头,摇头嗟叹道,“我们欠税不缴已是理亏,再反告上去,岂不是罪加一等?”

    “此话差矣,”宋师爷啐了一口,回道,“段升早上在玄妙观前怎么说的?说你陈大毛家欠下九年的匠班银,你李狗累年积欠的田赋也只是八两多银子,你们何曾抗税,只是连年遭灾无银可交而已,段升当街拘拿你们,是欺侮小民,擅作威福。”

    “这倒也是,但皇上远在北京,我们这江陵县还不是衙门说了算。”李狗儿叹道。

    “衙门都是替皇上办事儿的,违背圣意就叫抗旨,按《大明律》,凡抗旨者一律严惩不贷。”

    “理是这么个理儿,”李狗儿不相信世间有天上掉馅饼的好事,又道,“皇上就一个人,哪管得了天下许多事情,自古官官相护,老百姓告官,还不等于麻雀告天,有何用呢?”

    “李狗儿的话有几分道理,”宋师爷说,“但这次情形大不一样,咱荆州城中大小衙门十几个。除了荆州税关,其它衙门的堂官,都为你们抱屈哪。”

    “真的?”陈大毛又是一惊,双脚跳着地上的稻草。

    “这是千真万确的事,啊——嚏!”跳动的稻草霉味上冲,呛得宋师爷喷出一挂鼻涕,他揪着朝地上一摔,不好意思地笑笑,又接着说,“咱们荆州府里坐纛儿的赵大人,江陵县衙里坐纛儿的罗大人.还有省上按院派驻荆南的按台孙大人,都觉得你们冤屈.”

    “这么多大官都说我们冤屈,为何还要对我们用刑,你看,我这双手被拶成啥样儿。”

    陈大毛伸出双手让宋师爷看,宋师爷就着如豆灯光细看,只见十根指头上下各拶了一次,虽不是很重——若是重,早就卡巴卡巴断了——但也夹开了皮肉,鲜血淋漓,深创见骨。宋师爷心下清楚,这是狱卒对初来人犯常用的酷刑,但他不肯认这个账,只愤愤说道:

    “税关的人,一个个都似活阎王,犯在他们手上,不丢命也得脱层皮。所以你们两个一定要告他们。”

    “告荆州税关?”

    “对。”

    “点不点那个段升的名?”

    “他是当事人,怎能不点。”

    “往哪儿告呢?”

    “你们就朝荆州府衙和省抚按两院告,状子一式写它一二十份,凡湖广道及荆州见衙门一份。另外,还寄一份给京城都察院。”

    “这些衙门在哪里我们都不知道。”

    “你们写好状子,让家人带上到府衙击鼓鸣冤,府衙帮你们送出去。”

    “狗儿,你识字不?”陈大毛问。

    李狗儿摇摇头,陈大毛看看自己一双皮开肉绽的手,苦笑着说:

    “我倒是念了两年的书,但几个字儿写出来像是鸡脚扒的,何况这手已是不能握笔了。”

    “你不必担心,”宋师爷从袖子里抽出两张纸来,递给陈大毛说,“本师爷虑着这一层,已替你们把状子拟好了。”

    陈大毛看了看,倒有一半字不认得,只得退回给宋师爷,典见着脸说:

    “还请师爷大人念给我们听听。”

    宋师爷也不推辞,把那两张纸的状子从头到尾细念了一遍。开头一段说的是玄妙观前事情发生经过,第二段备细说了荆州税关如何无视皇恩国法,强征皇上已颁旨减免之赋税,如今已是激起江陵县百姓的众怒。告的虽是段升,但字里行间关键处都捎上了荆州税关的主政。最后一段,是宋师爷的得意之作,他摇头晃脑念道:

    江陵县乃当今首辅之故乡,更是皇恩荫披之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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