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我得要玉玺
——曹锟想起的,是一个庄严、古老而国人皆知的故事,那就是中国的极权代表不是金印,而是用和氏壁雕凿而成的玉玺,是历历代代国主的象征!他也听说,那总统印是现代的人刻的,只能临时代表一种权力。“我不能要临时代表权力的,我得要永久的,世世代代的。”
曹锟一个急电,把王毓芝和高凌蔚都叫到保定。
王、高还以为是北京选举的事呢,忙主动汇报。曹锟听也不听便用力摇头。“电报我看过了,不要再谈了。我让你们来,是有别的紧急的事情。”
王毓芝惊慌的问:“别的,什么事?”
曹锟故意缓了缓口气说:“就是那大总统印件的事。”
高凌蔚说:“上次我从医院拿回来,不是都交给大帅了吗,共计十五枚,是用一块红绫子包着的。”
曹锟还在摇头。“那十五颗印,我都收着了。我是问……”
“大帅,”高凌蔚忙作解释:“那十五枚印全是真的,黎元洪是交给一个姨太太保管的,我去取时,那个姨太太根本就没有预料到,她不会复制。”
“你们都忘了中国的历史了!”曹锟有点焦虑。“千古以来,中国最高权力的象征不是金而是玉,不是印而是玺。你们怎么就忘了?现在,咱们做国主了,这件事得计较计较。”
王毓芝拍着脑袋,想起来了——他小时候就从说书人口中知道了玉玺的身价——:“是啊,是啊!得要玉玺呀!”
高凌蔚没有冲动,他眯着眼睛想了阵子,说:“玉玺,好像许久没有人谈了。晚清时,太后、皇上和军机大员也很少有人谈过。是不是还有这宝贝?难说。”
曹锟希望它还在。他说:“这样珍贵的传国宝,怎么能没有呢?有。咱们得找找。”
高凌蔚是代理国务总理,有没有玉玺?国务院是应该知道的。他发了一个加急的电报给国务院秘书长,让他们“速查急报”。
——玉玺,那可是一件镇国之宝,关于它的传说,是可以写一部厚厚地书。据说,秦汉时,皇帝有六玺,隋以后实行八玺制度;到。了宋代,用玺便有了严格制度。八玺在隋唐时,名称和用途大体是这样:神玺,只作为国宝藏而不用;受命玺,封禅时用;皇帝行玺,封命诸侯及三师、三公用,以极王公书;皇帝之玺,赐诸侯及三帅、三公书,以劳王公;皇帝信玺,征发国内兵,以召王公,以报四夷书;天子之玺,赐番国君书,以劳四夷;天子征玺,征番国兵,以召兵四夷。这些玺均由门下省符宝郎负责保管,如诏敕文书需要用玺,符宝郎于皇帝面前才能启用。
玉玺,成为极权的代表。
国务院的办事人员收到代总理的急电,查档的查档,找老朽的找老朽,终于有了个结果:关于玉玺的最近消息是:
当初,袁世凯当了大总统之后,曾找清朝隆裕太后要过玉玺。隆裕揉着泪眼告诉他:“此物早在元顺帝北逃时便带走了,国朝和前明都没有传国玉玺。”并且告诉袁世凯。“这是孝钦显皇后亲口说的。”袁世凯没有办法,只好同国务卿梁士诒商量,而后由大典筹备处处长朱启钤和文案阮忠枢一起用纯金造了一块代玉玺,上边镌刻着“诞膺天命,历祚无疆”八个大字?
国务院的人向保定作了回报,问“是不是要这块玉玺?”
曹锟叹息了:“唉!玉玺丢失了,袁项城造了金的。我要他那东西干啥?现有十五颗金的呢!”他摇着手对王毓芝和高凌蔚说:“别再提这件事了。你们去筹备就位庆典的事吧,越快越好。我也准备去北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