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花钱买个大总统
探险车两辆,以试动静。凌晨3点30分,大总统专列要启动了,车站一阵锣鼓、鞭炮齐鸣,可是,人们惊讶地发现,先后启动的共为三列专车:第一列,是乘坐有五千名手枪手的棚子专列。第三列,是乘坐有一千名马步队的棚子专列,中间夹杂的一列,才是曹锟和随员、家眷的列车——一切安排,都是为着护着曹锟这条老命,万万不能让他在路上被歹人给杀死了,杀死了曹锟,谁去做大总统呢?
曹锟,不容易呀120岁投奔淮军起,到今天,有今天,整整四十二年了!枪林弹雨,出生入死,鞍前马后为别人效了多少劳、出了多少力才有今天!又花了多少银子钱才买来了今天!万一有了什么不幸,一生心血岂不全付东流了!所以,此去北京,曹锟和他的文臣武将们无不百倍警惕,千倍认真,作了万无一失的安排。
列车一列一列从保定开出了,喧嚣的保定车站和喧嚣的保定城总算平静下来了,但那满城灯火依旧。保定城用这灿烂的灯火在迎接着新的,属于曹氏的一天!
北京城也同样热闹非凡——
北京城许多街头扎起了牌楼和花坛,前门车站搭起巨型彩牌,彩牌镶钳着“薄海胪欢”四个斗大的红字;车站内所有大门前均搭起巨大的五彩牌坊,彩灯齐明,耀眼夺目!
凌晨四时,夜空漆黑,警察和卫戍司令部的军队已在车站内外戒严;车站各门,交通断绝;仪仗队和军乐队早在站台严阵以待;直系军阀在京的要员高凌蔚、顾维钧、吴毓麟、李鼎新、冯玉祥、王怀庆等也都早早来到车站恭候。北京前门车站一派寂静,所有进京列车一律停运,唯等大总统专列进站。
起风了。
风裹着落叶在大街小巷中滚动,给北京城增加了迷朦,也增加了寒凉,星星稀落了,稀落的星星显得那么渺小,那么缺乏生息,微弱的星光也在泯泯灭灭之中。
墙角的虫鸣也不知何时停上了。
京城显然十分静悄,静悄得有些儿恐怖!
东方终于现出了鱼肚白。新的一天就要降l临了。此刻,从西便门传来嘹亮的军号响——军号报告曹大总统的
专车将到了。
前门车站,军警严立,军政要员掸尘整帽。七时四十五分——经过,时十五分钟的行程,曹锟的专车徐徐开进了车站。军乐齐奏,锣鼓喧天,鲜花、鞭炮,把个前门车站闹腾得地覆天翻!
曹锟身着大礼服走下车来。
恭候在车站上的军政大员走上前去,向他行礼致敬。
此刻,曹锟的表情十分做作,尤其是他的脖子,仿佛由于病变而僵化着了,直挺挺无法转动。人们注意一下,原来是那件礼服的尖角领子是挺硬的,卡得脖子无法转动。因而,他只有用手急促摇动向大家还礼。
在军政官员的前呼后拥下,曹锟挺着脖子钻进一辆黄色的汽车,从正阳门朝中南海驰去。
正阳门到中南海,全是黄土铺路,。手枪队、马步兵、戒备森严,断绝交通。
中南海怀仁堂,早已布置好了就职典礼会堂,文武官员鹤立两侧,司礼官站在台口,只待时辰,例行一种仪式也就罢了。
当初,袁世凯就任大总统时,也只是在几位官员的陪同下,读了几句“誓词”也就完了。曹锟不想繁琐,他怕繁琐中有乱,乱中出差错,所以,他再三安排,一切从简。
曹锟到怀仁堂,走向就职典礼台,旅途的疲惫尚浓,屁股尚未沾椅子,司礼官只说了两句话,他便从衣袋中拿出早已拟好的“宣言”,匆匆忙忙读了起来。在场的官员们尚未定神,他的“宣言”早念完了。 “宣”的什么词,谁也没听清楚。一个一个只管发呆。
曹锟的“宣言”读完了,下一个仪式该是仪长、议员和百官向总统致意了。于是,议长吴景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