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意，他不能不焦急。

    他一回到天津，就把帐房先生符殿青找来，他想破釜沉舟、倾家荡产，也要落得慈禧喜欢。

    六

    直隶总督府的大客厅里，喜气洋洋。袁世凯以个人名义，邀请所属藩、皋、司、道的官儿们前来聚会。事前，他并未对他们说明来意，等到官儿们都到场了，袁世凯才捧起杯，笑着说：quot;今天，慰庭请各位大人来，是有件私事相求。还望各位大人能够大力臂助。quot;藩皋司道的官儿们先后站起，也都捧起杯，说：quot;宫保大人有话尽管吩咐，下官自当尽力，自当尽力。quot;

    quot;好好，请各位都坐下说话。quot;

    人们都坐下了，袁世凯才开门见山地说：quot;各位大人都是知道的，八国联军占领了京城之后，大兵驻进了故宫。这一驻，故宫遭了殃，房舍毁了不说，殿厅室轩的置物，几乎抢劫一空。现在，老佛爷和万岁爷都安然回到北京了，总不能让老佛爷和万岁爷住在那样破破烂烂的地方吧?quot;

    quot;是的，是的。quot;众官儿们都应声。

    quot;我今儿去见老佛爷了。quot;袁世凯说：quot;我不忍心看着老佛爷过那样的日子，我答应把故宫恢复成原来的模样。这件事我思之再三，既不愿牵动直隶的黎民百姓，也不想惊动各位大人，一切都由慰庭我个人独担了。quot;

    quot;宫保大人对朝廷的一片忠心，那是天日共鉴的，下官望尘莫及，以后要当真效法。quot;众官儿们吵杂说着奉承话。

    袁世凯摇着头，淡淡地笑着，又说：quot;各位大人也是知道的，我袁某素来两袖清风，更加上新近葬母，奉禄所积，早已囊空。但答应上边的事又不能说而不办。这样，我请各位大人来，是想请各位大人先借我一些银子，算官借也可，算私借也可，总之，我是有借有还的。日后好转时，我一定如数奉还各位。quot;

    一听说袁世凯要向他们借钱，藩皋司道们一个一个冷了脸--什么借钱，还不是上司卡下属，这样的钱，有借何尝会有还。他袁世凯对老佛爷尽孝心，让我们出银子，不干。于是，他们纷纷表示：quot;宫保大人，直隶本来就是片贫瘠的地方，我们这些官儿也穷得出奇，若说积存了，连一家老小也早已过着寅吃卯粮的日子。大人借银，自当解囊，实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quot;

    quot;宫保大人，本地岁岁的皇粮国税，也都勉为其难。民穷官那会富呢?为朝廷尽心，下官是义不容辞。唯其......这银子，却一时筹措无门呀!quot;

    quot;宫保大人......quot;

    袁世凯一见这情形，心里冷了。quot;原来这直隶的官儿们一个一个都是如此吝啬的家伙?!quot;可是，他是直隶新官，尚无相当影响，又是把quot;借钱quot;的话说到前边了，总不能因为人家不借，自己采取强硬办法。袁世凯心中有数，无论藩皋，还是司道，哪一个官儿不是私囊饱鼓，十年清知府还十万雪花银呢。他们叫苦，其实是欺人欺己。袁世凯心中早已怒火冲天了，只是他不能发作，也不愿发作。只故作淡淡地一笑，说：quot;既然各位大人都这么贫寒，慰庭自然不能再让你们雪上加霜。此事暂作罢论，我再另谋良策。quot;寒暄一阵，那些官便一个一个告退了。

    袁世凯此计不成，心里十分生气，一个一个都是混仗王八蛋．莫说是为朝廷尽力，就是我袁世凯明火执杖诈你们，你们也不敢一毛不拔的搪塞。穷、穷、那个不知，不刮地皮的官儿有几个?骗黎民百姓可以，骗我袁世凯能骗得过?越思越气、越想越怒，越觉得直隶这些官太不识相。quot;天子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