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制股成员、约法会议秘书长王式通。袁世凯没有把他们当成无名卒放在角落里，而是当成客人，让他们坐在八仙桌边，虽然是下首。茶水自然是下人送上的。袁世凯从烟盒里抽出一支雪茄，没有谦让他们便填进自己口中，一明止着，一边慢声拉语地说：quot;你们那个约法会议要召开了吧?quot;孙毓筠刚刚捧起茶杯又急忙放下，陡身站起，双手下垂，头也低着，说：quot;是的，大总统，就是后天，3月20日quot;。

    嗯--!quot;袁世凯拖着长长地鼻音，说：quot;你们的任务是增修约法。任务很重啊!我希望你们把这件事办好。我想了几条意见．写在这里了，你们可以参考斟酌着办。quot;说着，把一张准备好的材料交给孙毓筠。

    孙毓筠是个法盲，袁世凯只是因为他曾经是同盟会员，有点影响，才拉他。所以，关于增修约法的事，他还得靠王式通这类人。他把材料随手便交给了王式通。

    王式通是在总统府法制股的，袁世凯材料虽非出自他手，可他是参与商讨的，材料上说的什么?他心里明明白白。所以。当议长交给他时，他故作谦虚地推让道：quot;还是请义长先看看。该怎么办，我听议长的。quot;

    孙毓筠这才收回来，正想展开来细看，袁世凯朝他摇摇手，说：quot;不忙看，不忙看。拿回去你们商量商量，再说如何办。立法么，在中国，是新事，又是大事，要慎重。quot;

    孙毓筠恭恭敬敬把材料收拾好，放在文件包里，说：quot;我们一定按大总统的意思，慎熏办。quot;

    袁世凯的雪茄吸尽了，他又呷了一口茶，然后捋了捋下巴，继续说：quot;中国帝制已久，共和民主实在是一件新事，比起欧洲国家，我们得算落后的。所以，政府成立，我们就请了几位东方的、西方的、政治的、经济的、还有军事的专家，作为我们的顾问，帮助我们复兴中华。咱们是应该这样做的。你们说呢?quot;

    孙、王同声答道：quot;应该，应该。大总统看得远，英明!quot;

    袁世凯笑了。quot;这算什么英明?世界在进步，科学在发展，自己不知道的东西当然要去学。当年老佛爷......quot;他想说慈禧派留学生的事，脱口出了个quot;老佛爷quot;，顿觉失口，急忙卡住，改，话题：quot;大清王朝这么守旧，还向欧洲派留学生去学习呢。我们得向先进国家学。quot;

    孙、王又是同声说：quot;是的，是的。大总统看得远，英明!quot;

    袁世凯又从自己桌子里拿出一卷纸，分开来，先抽出一张：quot;这一份是我的顾问、美国法学博士古德诺先生的条陈，他主张中国应该废除国务院，实行总统制，各部总长直属总统。quot;说着，他又翻出几本小册f，是印铸局新近印成的。说：quot;这是我的日本顾问有贺长雄先生的条陈，也是主张采行总统制的。他主张大总统为行政首脑，置国务卿1．人赞襄之。．你们把这些材料带上，一同斟酌。好的呢，就吸收鉴；不合中网情况的，就放一边。怎么样?quot;

    孙、唯唯应诺着。看看事已淡毕，便主动退了出来。

    袁世凯终于站起身体，笑嘻嘻地送客，却又说了一句：quot;时间紧迫，争取尽快把约法增修完毕，以便向国几公布。quot;

    二人回头应着quot;是是!quot;

    孙毓筠回到自己的住处，关起门来，依照quot;圣训quot;，认真地把那些材料研究起来。此人虽对司法陌生，当初在入了同盟会之后，也了知了一些法度情况；变节附袁了，赶上中国出来了《临时约法》，这法又有过不大不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