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国界就在旁边
些分队一起演习),连我这个在军事上已不算新手的人,也为这种镇静深感高兴。射手们隐蔽在掩体内,让威风凛凛的坦克从上面开过去,然后准确地将一束束教练手榴弹投向坦克。真是好样的!头项上的履带声震耳欲聋,吸进肺里的是车辆排出的废气,泥土又哗啦啦撒满全身,谁经受这些都会知道这是困难的考验。
步兵第99师的士兵们后来不正是在这些演练场赢得了人所共知的荣誉吗?他们1941年夏季表现的坚韧不拔精神,在神话般的故事里传颂着。
另外两个团也给我们留下了同样愉快的印象。是的,这个师的人们有可以学习的东西。
在去第72师路上,我决定沿界河桑河行驶。湍急蜿蜒的河流深深切开了喀尔巴阡山东坡。佩列梅什利以北的河谷很宽,有的地方达两公里,但接着就越来越窄,峡谷两壁也越来越陡,在萨诺克市以下,河很深,但到了上游,则几乎到处都可以徒涉。
我们的汽车费劲地喘着粗气,沿着山路绕来绕去。上坡时常常毫无希望地空转着车轮。我们下车用肩膀顶着车子走,一边躲着从车轮底下飞迸出来的碎土块。这时,我们都对我们那个精灵司机的先见之明感到高兴:他带来的那套“就便器材”,甚至在我们那多灾多难的汽车眼看动弹不得的时候,还救了我们……
在路上走了很久。我们不时停下来勘察地形,然后又上路。很晚才到达多布罗米尔。我们在蒙蒙秋雨中艰难地找到了师司令部。值班军官想马上向首长报告我们的到来,但我提出了异议,请他安排我们住宿。
“那就请吧,”军官同意了,“我们自己有一个小招待所,不过,很简陋……”
这个乌克兰小城已经沉睡了。我们甚至未能马上叫醒招待所的女管理员。她是一个半老的胖女人,用手拭着双眼,甜蜜地打着哈欠,话说得很快:
“你们怎么这么晚才来?”
招待所是一座普通的木房子,里面很冷。我们的司机不知从哪里打听到了女主人的名字,他非常会献殷勤。
“加普卡太太,请费心给上校先生屋里生炉子,再烧壶开水。”
他小心地搀扶着“加普卡太太”的胳膊,以防她不小心被门槛绊倒。
很难说后来究竟是什么对这位小招待所的富态女主人起了作用:是“上校先生”的尊号呢,还是我们司机的彬彬有礼?反正她以真正的乌克兰好客态度接待了我们。劈柴在两个石砌小炉子里噼啪作响,火光熊熊地燃烧着,女主人把多夫本从院子里取来的煤坯压到了劈柴上面。不久还送来了热气腾腾的晚饭,这是女主人用我们路上吃的食品迅速而巧妙做出来的。就这样,这个小招待所也使我们感到很舒适了。况且女主人安顿我们躺下后,又把我们的湿衣服收去烤干、熨平。
第二天早上,我被请去见师长。帕维尔·伊夫利扬诺维奇·阿布拉米泽将军,一个中等身材、体格健美、动作象年轻人那样敏捷的人,用钳子般的手握住了我的手,他有一副黝黑而轮廓尖削的脸庞,两道弯眉下长着一对快活的黑眼睛,他的脸上浮现出和善的微笑。
“是什么风把你们吹来的?”
将军知道我是谁和为什么来以后,愉快地介绍了这个已经改编成山地步兵师的师。
“好!”他扬声说。“我爱山,也知道如何在山地作战。”
该师辖步兵第14、123、187团。它和第99师的区别是,第99师的三个团都由有经验的上校指挥,而第72师的三个团都由年轻的少校,即基斯利亚科夫、米先科、赫瓦托夫指挥。将军以他特有的方式热烈夸奖他们:
“好样的!雄鹰!棒小伙子!”
我问他,以现在的这种状况,这个师能不能立即进入战斗,假如要求这样做的话。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