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的。从那天以后，丁洁也不再追问方雨林，周密是否出了事。

    预感告诉她，这一定已是不用再问的事了。但从心情上来说，她的不安和巨大无比的痛惜，仿佛自己走到了一道深不可测的悬崖边似的，等待着一阵狂风猛袭，来结束这一切……

    quot;我已经向你道过三次歉了。丁洁，许多事情，我也是身不由已，没法左右自己……quot;周密一边开车，一边继续圆着那天开始的这个quot;谎quot;。quot;你今天拉我出来，就是为了跟我说这句话？quot;丁洁瞟了他一眼。

    周密不做声了。过了一会儿，他忽然说：quot;我明天要走了……我给你带了一样礼物，放在后座上了。quot;丁洁起身从后座上取来一个小包。周密叮嘱说：quot;现在别看。等我上了飞机，你再看。quot;丁洁问：quot;什么东西那么神秘？quot;周密说：quot;没什么神秘的，是我进市政府机关前几年写的日记。你不是一直想看我最近的日记吗？quot;丁洁说：quot;你那几本青少年时期的日记，我还没敢看哩。quot;

    周密突然笑了笑，说道：quot;不着急，也许过些日子，你就会非常想看了。quot;

    丁洁心里一紧，因为他这时的笑容，让丁洁觉出是用一种无奈逼出来的，是她从来也没有在他脸上看到过的。她稍稍愣怔了一下后，问：quot;为什么？quot;

    周密谈谈一笑，不答了。

    这时，车已开到郊区的一个大型水库边，停了下来。周密下车，慢慢走到大堤上。寒风吹起他的衣襟。他居然就像是什么感觉也没有似的，一动也不动地站着，神情十分复杂地眺望着远方。

    丁洁走了过去。

    周密目不斜视地问：quot;你怕水吗？quot;

    丁洁说：quot;我在学校里就是游泳好手。你忘了？quot;

    周密嗒然感叹：quot;我从来不敢下水游泳。我崇拜水，敬畏水。我从来就认为，水是所有有形物质中最不可琢磨，最富有生命力，又最具有毁灭性的。我们诞生在母亲腹中的羊水里，最后又腐烂在土壤的水分中。水让我感到窒息，让我感到自卑……一跳到水里，总让我感到自己就是孤苦无援的婴儿和正在腐烂的尸骨……quot;

    丁洁打了个寒颤说道：quot;你怎么会把这么美好的一样东西看得如此阴暗可怕？quot;

    周密反问：quot;水，可爱吗？quot;尔后苦笑笑，低下头默默地站了一会儿，突然转过身向停在大堤下的轿车走去……

    quot;我把他给我的那包日记本带来了，不知道对你们有没有用？quot;丁洁说道，苍白的脸颊上泛起一丝病态的红晕。

    马凤山问：quot;他说是进市政府机关前写的？quot;

    丁洁点点头：quot;是的。quot;

    方雨林：quot;要是最近写的会更有用些。quot;

    马凤山对丁治说：quot;这日记，今天晚上肯定没时间看了。

    今晚，他没有再跟你谈一点别的什么？quot;

    丁洁想了想，说道：quot;没有了。后来只是又说了一句，不管我能不能原谅他，他到了意大利，一定会给我写信的。他说他特别感谢我这一段时间能给他这样的信任……quot;

    这时，专案组的一个工作人员急急地走来，对马凤山和方雨林说：quot;杨组长请你们到他办公室去一下。杜海霞的账里好像查出什么特别重要的问题来了。quot;

    方雨林于是忙对丁洁说了声：quot;你稍等我们一会儿。quot;跟着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