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走后,任达涎着脸说,陈部长,您看,这样的安排您满意不?
陈默厌恶地看着任达自以为是的表演,不由得沉下脸来,说,任达同志,我说过,我不需要什么特殊照顾。小罗就不要来了。再这么做,我就要批评你了。
任达涎着脸笑了起来,说,陈部长,您批评吧,我是经常挨批评的,您批评我,就是爱护我。您工作那么忙,我作为招待所长,当然要照顾好您的生活。不然就无以向组织交代。
陈默又可气又可笑,却又无可奈何。对于任达这样脸皮厚的人,他又能有什么办法。如果他说要给任达一耳光,任达也会涎着笑脸把脸凑上来的。对付这样的人,陈默想只有不理他,由他闹腾,到自己感觉没趣也就好了。当下,陈默提起自己的包来,下了逐客令,说,任达同志,我要上班去了。
任达胜利似的笑着,站了起来,说,那我走了,部长。晚上我再来看您。
上班后不久,龙永寿来了,随手关上了门。陈默见他如此神秘,不由得笑了起来,说,神神秘秘地干什么,有什么事?
龙永寿公文包里鼓捣了一会,拿出一个材料来。陈默接过材料,一眼就看到了材料标题很醒目的黑体大字,《宣传部长陈默应向灯笼坪滑坡死亡群众忏悔》。文章说,陈默是乌龙乡的驻乡领导。灯笼坪滑坡时,陈默和原副县长张子诚作为现场指挥,贪生怕死,没有及时组织抢救,致使三名老人未能撤离,造成严重损失。张子诚已自杀身亡,无从追究,但陈默却一直没有积极向组织说明情况,没有半点的忏悔之心云云。
材料看完了,陈默抬起眼来,龙永寿正在目光炯炯地看着他。
这是无稽之谈嘛,不理他就是了。陈默尽量口气平稳地说。
龙永寿说,你真能无所谓啊,部长。我们都替你生气呢。
这倒没有必要。陈默抽了一口烟,说。清者自清,浊者自浊。
被动地忍受是不行的,也许我说得太多了,部长。龙永寿说,您可以不抗争,但您是不是考虑到我们?我们是跟着您的。
陈默笑了起来,说,永寿,难得你如此坦率。仕途进退,我岂能无意?只是,你连对手都不知道是谁,更不宜盲动。
龙永寿又怎么能猜透陈默的心理。自从在蔡鹏面前小小地阻截了一下彭一民后,陈默的心里挣扎是非常明显的。陈默向来认为,在背后使绊子是小人所为。而自己,竟然也变得小人起来,这是他痛苦的原因。
陈默继续说,我不想反击,也没有必要。不是不懂得权术,是不屑于。明朝时有个大儒叫陈继儒说了一句话,我读后很是震撼的。他说,大巧无术,用术者所以为拙。
龙永寿听后,只有苦笑的分了。在他看来,陈默太迂腐了,别人刀架在自己的脖子上,还说什么大巧无术,真廉无名。
下班后,陈默回到委员之家,房间里果然打扫得很是干净整齐,自己换下的脏衣服也被洗得干干净净地晾在卫生间里。陈默刚一坐下,任达就无声地走了进来,媚笑着说,陈部长您下班了?
陈默说,是小任啊,坐吧。
任达就斜着身子,用半边屁股坐在沙发上。说。小罗的服务,您还满意吧?要是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就告诉我,我批评她。
陈默连忙说,满意满意,。我自己完全可以照顾自己的,没有必要。话还没有说完,就被任达打断了。任达说,照顾领导的生活,是我们的责任,领导日理万机,身边又没有一个亲人照顾,怎么能安心为人民工作?
陈默听着,心里不是个味儿。任达这个时候贴上来,估计是与民间组织部的传闻有关了。但任达这样的人,却是不能赶的,陈默只好痛苦百倍地硬挨着,不时应和一两句。任达终于没趣,站了起来,说,陈部长,您休息,我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