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节:开大会
反应。杨洋说:我没听错吧?这么重要的地方交到你手里了?我还算沉得住气,没有炸起来。我心平气和地说:你觉得我该守着个什么样的地方?杨洋说:不知道,反正就不能在码头。你在那儿,我非得天天来查。难怪她不再跟我上床,原来我在她心目中是个另类。我连一个码头都管不好。我说:丫头,别以为我垂涎你就可以瞎放屁,当心天上掉石头,在你头上砸个洞。
我之所以给杨洋打电话,不是我闲得慌。是因为电话一直响个不停。搞得我心烦意乱。我把后门关上了,那帮家伙进不来,就不停地给我打电话。后来我才知道,两个副手自从我来了后就不理事,什么事都往我身上推。所以想找我的人就像糖葫芦一样,一串一串的。我实在烦透了,又不好把电话挂起来,只好找个人闲聊。听了杨洋一顿屁话,我觉得老是这样也不是个事,还是得解决问题,要把那帮奸商集中起来,训训话才行。哪能想干吗就干吗呢。他们偷逃关税也就算了,还要来找我的麻烦。这种人找我会有好事吗?还不是想让我把口子再开大点,大事通融,小事糊涂。存心就是想把我往死路上赶。早知道我就在办公室耗着,免得看到这些人就心里堵得慌。
我把两个副手叫到我办公室。他们这些天因为无所事事,精神特别好,脸上神采奕奕,额头放光。其实他们只是白天空闲,晚上还是很忙的,因为每天都有人请他们吃饭,唱歌或桑拿。有时一天有几拨人请呢。本来这些事我是不知道的,因为有奸商说漏了嘴。那个奸商有批货给我手下扣了,他来求我网开一面,求完了就说:我昨天跟某某吃饭,某某已经答应放货。开会时就把这事讲给两个副手听,他们就装出茫然的样子,开完会他们就去找那个奸商算帐,最后把那个奸商赶跑了。讲完了这件事,我就说:形势在变哪,不要以为别人放水养鱼,我们就可以亦步亦趋。那是大错特错。待会儿把货主召集起来,开个会,国家的税款不能再这样流失了。
两个副手走了不到半小时。码头的外方老总进来找我。这是个年青的香港人,看样子才二十出头,剪了个小平头,穿了身休闲装,走起路来大大冽冽的。别看他普普通通的,肚里的名堂可多了。他一讲话我就看出来了,要不他能拿百来万的年薪吗(这是中方老总向我诉苦时泄漏出来的)?小平头给我讲鲧和禹的事,听着他用别别扭扭的普通话讲这么古老的故事,我硬憋着没把肚子笑破。他是想告诉我,处理社会问题就像治水一样,能疏不能堵。
讲完了鲧和禹的故事,他才把正经事抖了出来。原来码头厕所不够用,就两个公共厕所。一个在饭堂里,一个在海关大楼里。这每天都有几百个人要拉和撒,以前海关的后门开着,大家来办事,顺便就把这每天的大事办了,自从海关的后门关上后,大家只好去饭堂里办事,这饭堂的厕所也就五个蹲位,五个站位,搞得厕所就像火车站,排起了长蛇阵。香港佬想让我把后门打开,真可谓费尽心机,简直让我叹为观止。香港佬说完了还加了句总结性发言,他说:这码头的平衡是自然形成的,可不能轻易打破。我差点就给这香港佬的苦心打动了,上了他的当。听了他的总结性发言,我就把心肠硬了起来。我说:不就是一个厕所吗?再建一个。听说码头什么都没有,就有钱。你们不是每年都要请我们吃饭,吃完饭再唱歌吗?今年就免了,拿去建厕所。这件事一定要尽快办,可不能把大家都憋坏了。小平头一听傻了眼,他盯着我看了半天,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我把小平头赶走后,就把码头的奸商全召集起来,开大会。我给他们讲国际国内形势,讲党和国家的政策。一开始我讲得唾味横飞,后来口干舌燥。可他们一句也听不进去,全在那儿打盹。我也知道,这些大道理对他们讲也是白讲,可不讲还不行。否则他们说你不讲政策。可讲了他们还是说你不讲政策。讲到最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