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节:我和阿文在床上感恩戴德
没男人踏过,今天是看我喝多了,否则不让我的臭脚丫子进来。我说这话有毛病,这房子是男人建的(女人会建房子吗?),这地板是男人铺的(女人会铺地吗?),这家具也是男人搬进来的(女人可以打下手)。这地给多少臭男人的脏脚丫子踏过了?阿文一听就急了,她说:讨厌,那些不算,搬了家我彻底清洁了一遍。我说:这么说,你对我真是恩重如山,我非感恩戴德一回不可。说着就从后面把她抱住,在她脖子上咬了几口。阿文最怕痒,一时笑得差点岔了气。
我先去冲凉,把一身污秽冲洗干净。跟着阿文冲,她冲的时候,我就坐在厅里看夜场电影。这丫头洗澡特费时间,半小时热水,半小时冷水,跟着又是半小时热水,简直是在糟蹋自己的身体。我等不及,就跑到她闺房里,四脚八叉躺床上。阿文洗完了澡,换了身浅紫色的真丝睡衣,站在门口看着我。她说:今晚你睡另一间房。我说:这是什么游戏?我就赖在这床上。她说:那我就睡另一间房。我赶紧跳起来,她转身就往厅里跑,没跑几步,给我抓住了尾巴——睡衣的带子。我把她拥在怀里,往她闺房挪碎步。阿文微仰起头,看着我的眼睛,轻声说:我们以后别在一起睡了?我说:为什么?她说:我把你当成了亲人,不习惯跟你睡。我说:你没喝多呀,讲什么胡话。
我和阿文在床上感恩戴德。阿文一点也不配合,只顾睁着两只水灵灵的大眼睛看着我,跟以前简直判若两人。我摸摸她的脸,说:你不是受了什么刺激吧?才几个小时没见面,谁有这么大本事?阿文说:我真的把你当成了亲人。我说:太晚了,早些日子认我做亲哥,还有点希望,现在呀,说什么也不答应。阿文尽管装出一副不为所动的贞女气慨,情到浓时还是忍不住大叫出声。等我一口气泄了,她就把我拦腰抱住,像小狗一样在我身上狂啃乱咬。第二天送我下楼,阿文把车钥匙给我,让我自己开车回去,她还说:这车你留着用吧。我说:你这不是让我犯错误吗?阿文的解释是:你那车太显眼,以后别开着单位的车到处乱跑。她就不怕我开着她的车到处乱跑。她那车也显眼得很呢,是一部新款奥迪。
我后来跟国字脸成了朋友,他的大名叫郝杰,在南村是个大人物。我本来不想跟他接交,但他赖上我了。他是一个认准了就卯足了劲儿上的人,就像他做生意一样。有一段时间他就把跟我交朋友当大事来办,利用了一切可资利用的关系。譬如说我的顶头上司,我的红颜知己,除了上面说的阿文,连若尘、杨洋、阿春都有替他牵线搭桥。我的初恋情人好在不在南村,要是在,恐怕也会给他找来作为进攻的武器。这几个丫头轮流对我狂轰滥炸。她们不停地打电话来,要我请她们吃饭,等吃完了饭,国字脸就跑过来买单,这孙子装得很技巧,好像突然碰见了一样,其实是蓄谋已久。这点猫狗伎俩当然蒙不了我。国字脸坐下来后,就开始跟我套近乎,热情得你想呕吐。我的红颜知己要不是一早就知道他的罪恶阴谋,还以为他跟我贴心贴肺呢。后来我的老领导也给我打电话,说:郝杰的事你得帮帮忙,他是水泡的兄弟。我一听说郝杰是水泡的兄弟就泄气了。我对水泡很尊敬,觉得水泡是个人物,郝杰既然是他的兄弟,大概也不会差。总之这件事搞得我很头疼,我架不住敌人的攻势,只好缴械投降了。这有点像我的一位同事,他也是架不住走私分子(他同学)的软磨硬缠,上了贼船。这会儿他正在监狱里坐着,后悔上了他同学的大当,就为了九万块钱(其中五千买了手机)把这辈子给搭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