辅之以化疗、放疗，也许能痊愈。quot;寇粉英一听老伴儿得了癌症，脸色变得黑青，一下子腰也弯了，胃也开始疼。

    好在祁北集团的医疗保险制度健全，叶国林很快住院做了胃切除。尽管医疗费企业拿大头，但个人也要承担一部分，叶国林、寇粉英弄得债台高筑。妹妹和妹夫来看叶国林，叶国淑说：quot;哥呀，你有病我俩本来应该帮你，可你外甥女儿想在上海买房，首付凑不够，我俩那点儿积蓄根本不敢动。quot;叶国林说：quot;我知道，不赶紧给孩子买个房，大城市的房价-噌噌噌-往上涨，以后更买不起。我看病有公费医疗，狗日的迟胜愚不招工，老子看病他总得给报销呀。quot;寇粉英在一旁抹眼泪：quot;穷死了，还得了大病……quot;

    手术之后要做化疗，药物的副作用弄得叶国林吃不进去饭，好不容易吃点儿又哇哇吐了：quot;活不成了，活不成了，非把人折腾死不可！quot;

    quot;医生说了，做化疗就这样，老叶你得忍着。quot;寇粉英和颜悦色地对老伴儿说。

    经过漫长的医疗过程，眼见得老伴被病魔和各种治疗手段折磨得失去人形，一点儿精气神儿都没有了。不管叶国林以往有多少不是，寇粉英照样心疼他。

    quot;老叶，你忍一忍就过去了。咱赶紧把病治好，等身体好了，你想干啥我都不管，爱到戏园子听戏你就去，想给女戏子挂红也行。quot;寇粉英说。

    quot;谁知道我还能不能活呢，唉……quot;叶国林对身体没多大信心，总认为生命快要走到尽头。

    quot;老爸，您还好吧？quot;叶蛋一家三口来探望。大儿子看上去一脸倦意，眼睛里有血丝。他上班的地方工资不高，却经常加班加点，有时候熬到深夜。叶国林住院治病期间，老两口顾不上带孙子，儿媳莉莉刚刚找到一份帮人卖衣服的活儿，又干不成了。叶蛋上班很疲劳，晚上在媳妇身上也不能太懒惰，所以总是无精打采。好不容易到了星期天，小两口赶紧带着孩子来医院看看老爸。

    quot;唉，能好到哪儿去？quot;叶国林叹气，但儿子、儿媳探病总还能给他带来一丝安慰，quot;你们一来，我感觉好些。叫牛牛娃坐到我跟前。quot;

    quot;老爸，没事儿。医生说手术很成功，再做做化疗您就好了。等您病好了我再把牛牛交给您和老妈，我要上班挣钱，咱家太穷了。quot;莉莉说。

    儿子、儿媳待一小会儿就走了，坚持守护在病榻前的仍然是老伴。

    quot;我得了大病，躺到床上起不来，还是靠你伺候，儿子儿媳再好，也赶不上老伴儿。quot;叶国林拉住寇粉英的手发感慨，病房里没有旁人，他眼眶里转着泪花。

    quot;唉，不管咋说，蛋蛋总算有活儿干，也成了家。日子艰难，也能凑合过，牛牛娃一天天就长大了。我最操心毛毛，大小伙子没班上，没事干，没钱挣，没饭吃，整天在社会上瞎混，时间长了不出事情才怪。你看这次跟人打架，腿到现在还瘸，额颅上的伤不好好缝合包扎，落下疤了。quot;寇粉英又唠叨小儿子的事。

    quot;有啥办法呢？狗日的迟胜愚不管老百姓死活，那么大个集团，多少年不给职工子女解决就业，满街道晃荡的娃娃们多了去了。好些的给人打工，不说挣钱多少好赖有事干，差些的瞎胡混，有的打架偷盗，被关进监狱。单位不招工咱有啥办法？老二长大了，往后要靠自己，咱不能养活他一辈子。再说，我病成这个样子，也没有力气管他。quot;叶国林说。

    quot;提起老二你态度就有问题，好像毛毛不是你亲生的。quot;寇粉英有点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