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富。我就信任像您这样有经验、又有责任心的老师。我儿子调皮,要不是您对他严格要求,我真不知道他能成个什么样儿。”
“我只是尽心尽力而已。误人子弟如同杀人父兄,当老师的要没有责任感,那就是犯罪啊!”
修翎暗自笑了。一个奉承,一个自我表扬,现在的人怎么都这样啊!
“我们做家长的,看见自己孩子整天被管得死死的,学习学习再学习,也心中不忍,可是有什么办法?关键是咱们国家人太多了,就业压力会长期存在,考虑到孩子将来能有份好工作,除了从小抓他们学习,让他们将来考个好大学,为长大成人参与就业竞争准备较好的自身条件,还能有什么办法呢?”
“你说到问题的根源了。之所以学生课业负担重,之所以应试教育纠而不正,之所以高考有种种弊端却无可替代,都和就业压力大有关。看表面现象好像是教育出问题了,实质上是社会把强大的就业压力前移,放到孩子身上去了。最近我读了一部长篇小说《大高考》,是内行人写的,揭示了中国教育问题的根源。中国教育存在的种种弊端,责任不在学校,也不在家长,除非就业率不断提高,失业率能被控制到最低,许多问题就会迎刃而解。”
“叶老师,您说得深刻。不过,降低失业率只不过是小老百姓的愿望而已,远的不说,咱都是祁北集团员工家庭,自从迟胜愚当一把手,六七个年头了,根本不考虑员工子女就业,地方政府也没有什么解决就业的得力措施。说良心话,这些年多亏了学校老师,集团所属的学校教学质量一直保持高水平,才让那么多的子女都考出去了。祁北集团的子女,只要考出去就再也不想回来,天南地北落地生根,我真的很佩服这些孩子,个个都不想回到祁北市来依赖父母,都不愿意做啃老族。”
学生家长把话题转移到了祁北集团子女就业问题,修翎作为掌管集团人力资源部门的负责人,心想隔着这道帘子听听民间关于这方面的议论,说不定会有什么收获呢。她双目微闭,身体享受着熏蒸服务,耳朵却在仔细听两个女人的对话。
“不是孩子们不想回来,而是回来没有就业机会。东南沿海经济发达地区和别的一些大都市,虽说生活压力大,但就业的机会相对多。不像祁北市,一块小天地,自成体系,地域相对封闭,人员也缺少流动性,祁北集团员工和家属占了大半壁江山,只要集团不招工,孩子们回来就是死路一条。”被家长称作叶老师的女人正是叶国林的妹妹叶国淑。
“只可怜了那些学习不好、考不上大学的孩子,没有长成能飞得出去的翅膀,只能在这个小天地里瞎混。这个群体也有相当的数量,他们当中几乎没有几个人找到像样的工作,除了啃老,别无出路。父母要是没办法,家里很穷,就更惨。这也是一代人啊,他们是祁北市社会安定最大的隐忧。”
学生家长分析问题有一定深度,听得修翎若有所思。
“你说得太对了。我身边就有活生生的例子,比方我哥,是个老工人,退休了,我嫂子是家属,没工作。他们有两个儿子,学习都不大好,都上的祁北集团技工学校,一个毕业了,一个半途而废。老大给人干临时工,一个月挣几百块钱,找个媳妇也没工作,生了孩子三口人自顾不暇,我侄媳妇甚至跑到洗头房客串小姐,还跟别的男人瞎混,闹得离了一回婚,最后还是回来了,他们注定是这个城市的贫困阶层。啧啧,本来家丑不可外扬,我连这事都说出来了。”叶国淑说。
“叶老师,您还信不过我?我肯定不会说闲话的。都怨迟胜愚不考虑职工子女就业,比他们更早一些的孩子们技校毕业,都安排到集团厂矿生产一线干活,组织个小家庭过日子没问题。”
“我那个小侄子整天瞎混,足浴城给人捏脚,饭馆端盘子,啥都干,还在一家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