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人
事,您这又是……”
藤波猛地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傲然道:“哼哼,实话告诉你,十分遗憾,杉之市并非本案真凶。其原因十分复杂,要将此案玄机看透,那可不容易啊。所以,我才有意挑衅,想看看颚十郎那个下巴怪,究竟有多大能耐。这次该轮到我们,给他们一点颜色瞧瞧了。”
黄泉行
“喂,瘦松……喂,瘦松……”
这松垮地穿着一件满身污垢的黑羽二重袷褂、挂着大如冬瓜的长下巴,挡在大门口,发出像呆子乞讨一般,无精打采喊声的,正是阿古十郎。
他这副样子,却能多次抢在公认的江户第一捕快——藤波友卫之前破案,实在让人难以置信。
不知是不是第一时间汄出了,这独一无二的懒散声音,北町奉行所与力笔头、阿古十郎的舅舅森川庄兵卫手下的神田捕头——长脚蚊瘦松,马上从里屋一路小跑着出来。
瘦松连穿草鞋也嫌烦,还没跑到门口,就大声喊道:“啊,阿古十郎!我正要去胁坂找你呢!……”
仙波阿古十郎从怀里掏出一封信,在瘦松面前晃了晃道:“喂,瘦松,藤波那家伙竟给我寄了这么一封信,说千贺春怎么怎么的,什么胸部被人扎针,那按摩师杉之市是左撇子,事情没这么简单,东拉西扯的一堆。其实我还没仔细读,就知道写了一堆复杂的事。他那大师流的笔迹,看着倒是潇洒,却没有让人仔细读下去的品格。字如其人,这话说得太对,字迹藏不住人品。正所谓画虎不成反类犬,什么样的人写什么样的字。都说牡丹衬雄狮、翠竹配猛虎,阿轻在二楼照怀镜。”
阿古十郎还是老样子,满嘴跑火车,尽说些有的没的,末了忽然正色道:“话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千贺春这恶女人的故事,我倒是经常听说。就我所知,她不是值得让藤波写出,哀悼之词的人啊。”
瘦松五郎缩着干瘦的身子,简直想找个地洞钻进去。他解释道:“要是当时找您商量,那该有多好。我一时忘记了,自己把这案子给办了,结果又捅出个大娄子来。”
阿古十郎不得要领地应道:“你捅娄子倒不罕见,可是你一捅娄子,藤波就给我写信,实在烦人。你看看这信末那句,简直就是在骂人。这信是写给我的,诋毁的自然是我。这么一想,可真叫人气不打一处来。”
瘦松伸手按住十郎道:“我日后一定找机会向您好好道歉,其实那藤波也给我写了封信。我读完虽然不甘心,又觉得他说的确实有些道理。”
“这么说可不好,因为你这句话,所有捕头都跟着掉价。”阿古十郎嘟囔了一句。
“您说的极是,我无言以对。这事对森川老大绝对保密,求您再帮一帮我这一次吧。”瘦松边说边搔搔脑袋,简单地介绍了事情经过,“说来真是丢人,我咬着牙,把那杉之市抓来,好好调查了一番……”
“结果犯人并不是他。”
“哎,为……为什么您会知道?”
“这有什么奇怪的。若犯人真是杉之市,藤波怎会特意告诉你我。不用猜也知道。”
“对对对,您所言极是。我抓来杉之市,严刑审问。结果他说,他原以为找到了真爱,可是,后来却是被骗走钱财。追根溯源,到底因为自己太傻,怨不得千贺春,所以已心灰意冷了。再说,要真是他下的手,绝不会犯下如此错误,留下能一眼便认定,凶手是他的罪证。”瘦松五郎连连摇头说,“何况大家都说,瞎子感觉最敏感,就算惊慌失措,也不会弄错左右手,让千贺春用左手拿拨片。这一定是有人知道他是左撇子,故意设套诬陷,打算让他背黑锅呢。”
“这个人可真会说话。”颚十郎点了点头,托着下巴慨叹着说,“如此看来,这按摩师杉之市有点小聪明啊,是吧?……”
“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