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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人
悄悄地潜了进去,一手摸到和服下摆,当即大吃一惊。他本以为这么安静,大概是千贺春不在家,没想到人就在自己跟前。他心一颤,转身就想逃,不一会儿又发现,千贺春似乎喝得酩酊大醉。她大概是睡得太沉了,就连呼吸声都不太听得到。那是肯定了,那时千贺春吃了角太郎一针,已经死了。杉之市不知这等隐情,心里又惊又喜。他和角太郎不同,扎针十分熟练,赶忙用手摸索到肩膀,半蹲着顺势在千贺春的胸部下面,重重地扎了两、三针。虽说杉之市胆子很大,可在得手以后,也还是飞也似的逃走。可这么一想,也真是奇怪,竞有两人在同日的同一时辰,以相同手法杀同一个人。自打我们小日本建国,就没有过这么离奇的事情。两人还没在现场撞个正着,简直是奇迹。我倒不是要帮谁说话,可这角太郎的运气,也真是太臭了。”

    “话不能这么说死,此案到此并未结束,还有后续呢。”阿古十郎微微一笑,“这房间里的东西,布置得跟早上一样吧。”

    “是,一粒灰尘、一片叶子,我都没有动过。”

    “那你看看,在火盆最边上,有一只盛着酒的小酒瓶吧?”

    “是的。”松五郎扭头望了一眼。

    “那你去坐到千贺春坐的位置上,试试拿那个酒瓶吧。”

    痩松依言起身,走到火盆一侧坐下,隔着火盆努力伸手拿,可是,他却怎么都够不着那酒瓶。

    “瘦松呀,要是她自酌自饮,岂会把酒瓶放得那么远呢。在两人偷偷进屋前,还有一个人在这里,给千贺春斟酒呢。”

    “原来如此!……”松五郎点了点头。

    “咱们再说得明白些吧,这杉之市和角太郎,都不是凶手。”

    “什么?!……”瘦松五郎感到不可思议。

    “千贺春在他们两位进屋之前就死了。”

    瘦松往前挪了挪膝盖,问道:“这么说,坐在这里斟酒的,才是真正地凶手?”

    颚十郎从容地抬头望了望天花板,道:“谁知道呢,不过,那个人很快就出现了。”

    “来这里吗?”

    “她大概是个艺伎。我给你看证据,你再靠近火盆些。”

    颚十郎比瘦松坐到火盆边,自己则起身,将提灯拿到火盆上方道:“这么一照,是不是能看到火盆的炭灰里,有一个闪闪发光的东西?你拿出来瞧瞧吧。”

    瘦松将手伸进灰中,把那闪光的东西拿出来一看,惊道:“啊,是根银簪!……上面刻着角菱配三盖松的比翼纹呢!”

    “此物稍一调查,便能查出物主,所以才不能任由它掉在案发现场。”

    “原来如此,千贺春梳的是鬉下地,因此,这不是她的东西。而且发簪的尖头上,全是发油,应该就是昨天或今天掉的。您说得太对了,这发簪的主人,马上就会来啊。”

    从远远的露路口,传来了沟板的嘎吱响声。

    两人对视了一眼,忙将银簪丢回炭灰中,吹灭提灯,躲迸;了厨房,隔着障子屏住呼吸。

    轻细的足音,慢慢地靠近格子移门。那人在窗前犹豫一番,最后拉开门走上踏脚石,悄悄地摸索着进了房间,点燃了灯笼。

    两人从障子的破洞里朝外一看,只见那是个小个子的艺伎,二十许间,长得颇有几分楚楚可怜的姿色。

    她穿着一件深色的浜绉绸座敷着,扎一根翁格子的腰带,头上低低地绾着岛田髻,垂着头一动不动地坐在灯笼边。只见她轻叹一口气,跪着慢慢挪到火盆边,开始用炭火筷拨炭灰。

    这时,移门突然开了,藤波友卫站在门口说道:“哟,小龙女,你怎么在这里,做这么奇怪的事?大半夜的,你到底在做什么?”

    被唤作“小龙女”的艺伎转头一看,来的却是藤波,竟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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