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人
个人来收了尸,送去火葬场了。”
颚十郎慌忙起身道:“大事不妙!……”他草草地掖起了和服下摆,巴不得立刻冲出去,急匆匆地问道,“那火葬场在什么方位,东西南北哪一边,你给我快点说!……”
瘦松有点不知所措,结结巴巴地回道:“好……好像说是日暮里。”
“日暮里?知道了。还没过太久,叫台三枚轿子赶过去,说不定能在净身房拦住他们。喂,瘦松,我们这就出发去抢棺材去,你跟我一起来。跑着去赶不上,一般的轿子又不够快……”
这时,颚十郎突然看到对面的宅子,一拍膝盖道:“嗯,有了!……”
对面乃是石川淡路守的中宅官邸,十郎跑到源氏隔墙的格子窗下,大喊道:“来人哪,帮帮忙!……来人哪,帮帮忙!……”
听到喊声,陆陆续续跑出两、三个轿夫和杂工,问道:“哟,这不是先生嘛。您有什么事啊?”
“我要追一个逝者去趟黄泉,啊……不,是要去日暮里。快准备两台快脚轿子,把押棒拿出来,找五个人轮流抬前后棒,快快跑起来!……那棺材已经在一刻钟前,从芝地出发了!……干得了吗?”
“哦,行啊。就算人家跑出十里地了,我们也一定帮您追上,咱这腱子可不是白长的。”轿夫爽快地一口允诺,对杂工宿舍里喊道,“大伙儿,是先生找咱帮忙呢。拿两台快脚轿子出来!……”
不一会儿,两台快脚轿子,便放在了阿古十郎他们的面前。
“您们二位可抓好了安全绳,千万别开口说话,小心张嘴咬了舌头哩。”
颚十郎和瘦松上轿道:“好嘞,走吧!……”
前棒五人,后棒四人,前面还有一人,只穿着白袜带头引导,这排场非同一般。
轿夫们“嘿咻嘿咻”地喊着号子,在大中午的御茶水街头,一路狂奔。
银簪子
那夜戌时(二十时),露月町的小路深处,一扇颇有雅趣的大坂障子窗边,挂着一盏写有清元千贺春字样的御神灯。窗户里隐隐透出濡鹭灯笼的光来,门边种着七八株胡麻竹。
一进屋,便是一个涂了漆喰的、有三张榻榻米大的小房间,往里分别是五张半榻榻米大、八榻榻米大和六榻榻米大的房间,布局十分奇特。再往里是厨房,有后门可以通往后边的小路。
在挨着厨房的六张榻榻米大的房间里,仙波阿古十郎正靠着墙壁,伸直双脚坐在地上。他看起来有些百无聊赖,一会儿挖挖鼻孔,一会儿拔了拔胡子。
后门的拉门轻轻打开,瘦松五郎猫着腰悄悄进来。他跪着挪到颚十郎身边,喘了口气道:“果然和您推断的分毫不差。”
颚十郎点头道:“对吧。那藤波怎么样了?答应会来吗?”
“他说会准点在亥时赶到。”
“那就好,要是他来早了,反而麻烦呢。”颚十郎自语着,转身问瘦松,“那杉之市招了吗?”
“他开始还嘴硬,我说了胸部下面有扎针痕迹,他才招供。”
“让千贺春左手拿拨片,也是杉之市干的吧?”
“正是如此。他欲嫁祸给角太郎,故意这么做,为了能够在被查到的时候,可以推脱出去,所以设下了这个套。”
“真是执念啊。不是引导向自己,确实打一开始,就计划嫁祸给角太郎。他偶尔知道角太郎去露月亭听《谷口检校》,才想到了这一出吧。”
“对,他是说打算查到自己的时候,就一股脑全推到角太郎身上。”
“不过,杉之市说得太多了,就因为他如此镇定地侃侃而谈,我反而觉得他可疑。”
“您说的没错。事情的经过是这样的:杉之市那天也躲在后门口。他叫了几声,一直没有回应,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