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鸢
那么高,可金座里的乌鸦纸鸢不知为何,都只在屋顶附近盘旋。若有十只纸鸢,则十只都是这般低空盘旋,您不觉得有些奇怪吗?”
藤波冷冷道:“这和纸鸢的做工与大小有关,风筝线的绑法和放纸鸢的手法也不尽同,并不是什么特别不可思议的事。”
“哟,是吗,那就先当是这么回事吧!……”说话之间,颚十郎突然大喊起来,“哦!来了来了!……小田原町那边放起了三只老鹰纸鸢。纸鸢合战终于要开打了!……”
只见从小田原町方向,升起了三只比乌鸦纸鸢大两倍的老鹰纸鸢。那翅膀上的羽毛纹路,是用银泥画的,在空中闪闪发光。它们毫不客气地朝金座上空袭来,逮住一只乌鸦纸鸢,便用自带的雁木割起风筝线。
乌鸦纸鸢也不甘示弱,从三个方向攻击老鹰纸鸢。开始时因为以多打少,老鹰纸鸢一时处于劣势,可是,它们利用身形巨大的优势,硬生生地将乌鸦纸鸢,一只一只用雁木割去,往小田原町方向撤退。正当大家以为,老鹰纸鸢要收队时,却又升起三只新的老鹰,再次朝金座方向袭来。
颚十郎拍手道:“这下有意思了,我也前去参战吧。”说罢一扯风筝线,他那只乌鸦纸鸯便调转方向,往金座上空飞去。
然而,老鹰纸鸢完全不理会仙波阿古十郎的纸鸢。它们绕过髙飞的颚十郎的乌鸦纸鸢,径直俯冲下去,袭击金座的乌鸦纸鸢。十郎越是焦急地往老鹰纸鸢那边靠,它们就越是嫌弃地侧身躲开。
“怎样,藤波先生。”颚十郎笑道,“这乌鸦纸鸢上又没记号,可它们就是会巧妙地躲开我的纸鸢。这到底为什么呢?”
藤波不禁拍手道:“这说明金座的纸鸢有猫腻!……”
“您既然想到这一步了,我也不需再多费唇舌了,这就将这两天观察到的事情,择重要处说给您听。”十郎顿了一顿,继续说道,“我想您该猜到,我今天不是第一次,来这金座附近放纸鸢了。其实,自打那掉包案发生以后,这是第三次了。可您刚刚也看到了,我发现它们总会绕过我放的乌鸦纸鸢,完全不予理睬。我觉得奇怪,便再次进入金座,同金座的孩子们一起放,可它们依旧不理会我的乌鸦纸鸢。我一直琢磨着:这到底是为什么,观察了很久,最后发现我的纸鸢与其他的金座纸鸢,在空中的样子完全不同。
“我这乌鸦纸鸢是从小川町的纸鸢店‘凧八’那里,花十文钱买来的,一放上去飞得很高。可金座孩子们的纸鸢,却总是奇怪地在低空盘旋。我们的不同正是这一点。飞不高是这金座乌鸦纸鸢的特点,从很远的地方,也能一眼分辨出来。于是我去了小川町的凧八家里,询问为什么只有金座的乌鸦纸鸢,放得那般奇怪,谁知凧八告诉我说,他不记得自己曾卖乌鸦纸鸢,给金座的孩子们,说那大概是金座里面的人做的。
“在那之后,我不厌其烦地走访了日本桥、京桥、神田的各家纸鸢铺,大家都说,没有和金座的孩子们做过买卖。您方才也看到了,金座每天都有三、四只纸鸢被人家抢走,肯定需要补充新货。可这些新纸鸢,没有一只出自外面的纸鸢铺。这么想来,凧八说得确实没错,一定是金座里有个心灵手巧之人,孩子们的纸鸢一被抢走,他便做新的给大家。我调查后得知,那个做纸鸢的石井宇藏,就是一名金藏方。”
“原来如此。”藤波点了点头。
“话说回来,这金座纸鸢奇就奇在,它为什么飞不高。您觉得到底是因为什么?”
“莫非是风筝线绑得不好?”
“这个也有可能,但我怀疑是,它们比普通纸鸢来得重。”
藤波接着说道:“它们要与大个的老鹰纸鸢交手,将纸鸢做得重些,也在情在理。”
颚十郎点头道:“对,开始我也这么想。可若是这样,老鹰纸鸢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