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鸢
该也会攻击,我这轻一些的纸鸢才对。然而它们从来都避开我的纸鸢,那样子怎么看,都像是只想要金座的纸鸢。”十郎说到这里,再次微微一笑,“这其中玄机,略有些高妙,我稍稍转了转脑子,很快就想通了。就这样,我彻底看穿了这纸鸢合战背后的秘密。”他吐吐舌头,舔了舔下唇,继续说道,“我从一开始就觉得,运石船冲撞并不是核心案件。那只是为了让人错以为,御用金是在河上被掉包,而演的一出障眼法。当时在河岸上,什么事件都没有发生。为什么我会这么想呢,因为不论手脚怎么利落,在那么短的时间内,而且是在来往行人众多的早晨,绝不可能神不知、鬼不觉地完成三十二个千两金箱的掉包!如此一来,若这三十二个千两箱,不是被运石船换掉的,那只可能是在运出金座前就被掉包了。不消说,撞船事故前后,并没有让犯人掉包钱箱的时间,所以,犯人应该就在金座里,为了让大家认定是外贼作案,才特意安排了这次撞船。犯人特意安排障眼法,让人们觉得是外贼所为,反而证明了所有案件,其实都是在金座内部发生的事实。”
仙波阿古十郎说到这里,瞅着藤波嘿嘿一笑,面色严肃地两手一拍,点了点头。
“那好,犯人用的究竟是什么手法呢?据我了解,小判被打上印记,装进千两箱收入金库后,一年里只有一次开箱盘点,而金藏方却可不受怀疑地,时常出入金库。只要有耐心,每天一点点将千两箱中的小判,偷偷地换成旧铁钉并非难事。按一天换二两小判计算,只消半年,便可掏空三十来个千两箱。”
“没错!……”藤波两手一拍,震惊地说。
“那么,偷换出来的钱又怎么样了?最开始钱不多时还好,之后金额渐渐大起来,可不是随便找个地方,就能藏得住的。这钱若要花出去,十两小判确实值十两的市价,可天保年间改变铸造法规后,一两小判里,其实只有两成真金。在金座做事的人,岂会死抱着掺了合金的小判不放。若是和吹屋的栋梁勾搭,将小判熔了分出纯金,分量就少多了。以我之见,他们先将小判炼回纯金,减少分量,等过几年,再跑去山中偷偷建一间吹屋,将小判做回符合新法规的合金。这就和做年糕一样,小事一桩不在话不。
“即便如此,掉包出这么多小判,要藏在金座中,还是相当危险的。犯人肯定会千方百计地,将赃物转移到外面。他们思前想后,最后想到了乌鸦纸鸢。藤波先生,这就是为什么,只有金座的乌鸦纸鸢这么重,总要在低空徘徊。而小田质的老鹰纸鸢,总是盯着抢飞不高的乌鸦纸鸢,也是因为这个。”
藤波不禁赞叹道:“厉害,能想到这一步,真是明察秋毫。”
颚十郎并没有得了功劳,得意不已的神色,只道:“事实胜于雄辩,我这就捉一只下来给您瞧瞧吧。”
十郎操纵自己的乌鸦纸鸢,靠近金座的乌鸦纸鸢,拿雁木缠住一只,一拉风筝线,熟练地往回收线。他拿过捉回来的乌鸦纸鸢,双手一用力,折断竹骨架,只见竹骨架中,果然藏着闪着金光的金属细线。原来,犯人将小判炼回纯金后,拉制了金针,藏在了这纸鸢的竹骨架里。
颚十郎嘿嘿一笑,说道:“藤波先生,快去小田原町,将老鹰组的人抓起来吧,不快些行动,我怕让他们飞到天上,给放跑了。还要记得抓金藏方石井宇藏和,他的同伙吹屋栋梁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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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