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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岛船
是,重三郎便钻进了伏钟内,外面人一拍手,他竟已站在那人身后,笑道:‘我在这儿呢。’重三郎就是这么一个不可思议之人。”

    “想来他定是假装进到钟里,这倒不是什么了不得的技艺。那重三郎又是怎么被抓的呢?”

    “今年正月初三,他打算潜入黑田丰前守家下宅官邸的金藏。他先从麻木六本木一带,潜入了废弃不用的青山地下上水管道,在地下一路走到芝新堀,从金藏附近的庭院钻出来时,正巧被巡视的金藏方撞见,便抓了个正着。”

    “基本情况我都有数了。我问一句和这人不相干的话,那十一个船员中,可有最近刚刚结婚的人呀?”

    “有个刚结婚的,就是那把舵的弥之助。他今年春天刚完婚,娶了佃岛船宿的小女儿阿静。据说夫妻两人相恋三年,才终于修得正果,恩爱异常,家庭十分和睦。阿静她父亲的船宿与石川岛的人足寄场,其间就只隔着一堵墙,我去石川岛办公回来,常常会去他家借宿,所以知道这些。”

    “哦,是吗。现在那船老大家里,想必是闹翻天了,这怨恨之情也真是奇妙,我们这就去看看那几户船员家里,闹成什么样了吧。”

    “金兵卫家在千岁町岸边,离这里很近。反正要再跑一趟御船藏,正好顺路。”

    两人信步走出了“坊主斗鸡”沿着大川端走,过了一之桥,便到了船老大金兵卫家。

    金兵卫家与常见的船老大家一样,一边是宽阔的泥地间,堆满了帆绳、漏水桶和油灯等杂物,另一边是二十块榻榻米大的框座敷,两边都有很大的地炉。

    从门口往里一瞧,里间的墙边摆着香花,十一块白木牌位码成一排,船老大的妻子和女儿等女眷们,眼睛哭得又红又肿,正在念百万遍呢。

    有人一边抽泣着,一边断断续续地念,也有人头发蓬乱,眼泪直淌。场面十分悲凉,让人不忍直视。

    那之中唯有一名女子,十分镇定沉稳,看眉眼可知,她最近才得以开脸,是一位新媳妇,脸上带着几分稚气。她时不时做做样子,拿手擦拭眼睛。脸上神色虽然悲伤,却不无做作之嫌,好像对丈夫之死还没有实感。

    颚十郎悄悄地扯了扯瘦松五郎的衣袖,低声问道:“那边戴假发的女人,身边那个拨着念珠的,是谁家老婆?”

    “她就是方才和你说的,那个弥之助的老婆。”

    颚十郎不知在想些什么,离开金兵卫家门口,穿过一之桥走回两国地界,到相生町的一家“花屋”河鱼馆子里,借来纸笔写起信来。他将写好的信封好交给瘦松,吩咐道:“你拿这个托送信的交给阿静。另外,我有一事要你帮忙。”

    “什么事?”

    “麻烦你去御船手衙门,和传马町大牢跑一趟,问问十九日早上,那流放的七个犯人,是在哪个河岸边上的驳船。一定要问清楚,具体缘由,等回来再跟你细说。”

    海生灵

    仙波阿古十郎径直走向弥之助的老婆,开门见山地问道:“我就直说了,阿静,您丈夫弥之助,到底躲在哪儿呢?”

    阿静瞪大眼道:“没头没脑地说什么呢。弥之助他十九号早上,在相模滩失踪了呀,请别说这样伤人的玩笑话。”

    “他可是您热恋三年,好不容易才走到一起的丈夫,您会袒护他也情有可原,可是您这样做,反而害了他。”阿古十郎连连摇头说,“不论您怎么掩饰,我也已经知道了。阿静,您收到一封信,说弥之助安然无恙,还活在人世吧?”

    阿静轻声惊叫,赶忙假装若无其事地说道:“还以为要说什么呢,您从方才起就尽胡说。若是真能收到他的信,哪怕是冥府寄来的也好,我还真想收收看看,可这死去的人,哪会写信呀?”

    颚十郎笑道:“可您看到那冥府寄来的信,却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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