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功与罪 谁评说
任何一位人大代表去调查落实,我也敢于为我说的每一句话负责。”李直之所以敢于这样说,是有恃无恐的,这也正是他的高明之处。他在政界混迹多年,精于为官之道和自保之术,人代会议期间,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听任别人在下边为雷佑胤活动,他没有采取过任何阻止措施。他不直接出面,而是授意米达文和梅秀外大胆地为雷佑胤拉选票,并没有跟第三个人说过这事,他敢于保证米达文和梅秀外不管到什么时候都不会把这个事情抖落出来,即如拉选票是错误行为,被组织上追查了,他们也没有必要再拉上他李直垫背,只要米达文和梅秀外不说,在其他人那里李直根本没有留下任何把柄。雷佑胤倒是跟他商量过这个事情,他默认了,当时只是点了点头连话都没有说。常在官场上走动的人有些时候不一定非要把话说得很明白,只要会意就行了。凭着雷佑胤的心计根本不会把这件事情说出来,说出来也减轻不了他自己的任何罪过,他又何必呢?暴平军也找他请示过这个事,他在暴平军面前就留了一手,说的话都是能够摆上桌面的,只是没有强调要按组织原则办事,没有强调不能违背组织意图。因此他才敢于这样断然否认自己参与为雷佑胤拉选票的事。他相信暴平军也说不出他有什么错处。
“两规”天野这些巨头之初,很多事情都还没有落实清楚,李直的这番话确实让老钱无法反驳。目前老钱他们掌握的情况只是有人反映李直为雷佑胤拉了选票,并没有什么真凭实据,这个事情确实有待于进一步落实。
老钱又问了第三个问题:“老李,你小儿子李曲伸与雷佑胤的女儿雷雁结婚的时候一共摆了多少桌酒席?”
“大致有八十到一百桌吧?”
“为什么有人反映你一共摆了五百桌宴席?”
“嘴巴长别人身上,他们要这么说我有什么办法?”
“都有哪些人参加?”
“这我就记不清了,我在天野工作这么多年,熟人很多,朋友也很多。别人要来我实在无法拒绝朋友们的好意,我承认在这件事情上是违背了有关规定的,但是我没有发过一张请柬。”
李直为什么敢于这样说,这也是他的高明之处,他选择吴维真的酒店就是为了不留把柄,他摆宴席一共分了五次,并且交待不能记礼单,他知道来的人都不会空手而来,他站在酒店门口,只要见到某某人来就行了,没有必要记下谁送了多少礼。这样一来一共摆了多少桌酒席,只有他和吴维真知道。他事先已经交待过吴维真,如果有人问起摆酒席的事情,就说摆了八十到一百桌,具体数目记不清了,并特别交待酒店的账目上也不要记录得那么具体。当初吴维真与李直是正副职配合最好的典范,至于李直如何算计吴维真,吴维真至今也不知道。李直当上市委书记后对吴维真照顾有加,吴维真一直很感激他,愿意为他保守这个秘密。
省调查组的老钱看天色已经暗下来,今天也不可能问出什么结果了,就说:“李主任,你好好再回忆一下,有什么问题要主动地详细地向组织上交待,要争取主动。今天咱们就到这里吧。你好好休息一下。”那个工作人员把问讯笔录递给李直,他看了看就签了自己的名字。李直听到“争取主动”这四个字就想笑,他过去也曾经无数次用这四个字去劝别人,他知道这四个字的奥妙所在。再说老钱仍然称他为李主任,这就足以说明组织上把他的问题和雷佑胤的问题没有划上等号,至少他目前还不是罪犯。
老钱离开人大办公室时,李直还很礼貌地送他到门口,然后回身躺在沙发上闭目养神。门口有公安干警把守,他知道自己暂时失去自由了。但是只要米达文和梅秀外那里不出什么问题,他相信自己一定能够获得自由。在人大代表选举市长之前,李直已经预测了自己的结果:只要雷佑胤参与竞选,不论选上与否,他这个人大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