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横死
喊都没敢喊他……都不知道他是死的活的……怎么会拿他的包?quot;马春山死死地盯着老章的脸,如果这张皱巴巴的苦脸下有秘密藏着的话,就算藏到心窝窝里了,也能被他冰锥一样的目光给抠出来。这时,10号车的车窗降了下来,一股浓郁的香水味飘了出来,里面伸出一只白生生的手,朝马春山招了招。
马春山走了过去,车上的人朝他低低说了几句,虽然听不清内容,却听得出来娇滴滴的,活像一只黄莺儿叫喳。车窗又迅速摇上了。接着,尾灯、大灯都亮起,车子无声地启动,掉头,冲出停车场大门,和来的时候一样迅速地消失在外面的马路上。马春山站了一站,看着车子远去,转身走进门房,他进门的步子并不重,主管和值班的保安却都下意识地瑟缩了一下,两双惊恐的眼睛像绵羊盯着俯扑下来的狼一样,呆呆地看着他。马春山由着他们眼巴巴地看着自己,过了半分钟或者更久,才慢慢抬手从西服的内兜里掏出样东西,竟是一包香烟,他摸出一根,主管和保安被他的脸色震慑住了,连拿打火机给他点烟都没敢,生怕哪一个动作会触怒这个气头上的上司。
马春山叼上烟,自己又慢慢地摸出打火机,凑到嘴边,quot;咔quot;的点燃了,咝咝的电子喷火声清晰可闻,他欲待点火,却又止住,眼睛深深地睨着两人,嘴唇翕了翕,刚要说什么,却还是先凑上烟头去,烟丝轻微地quot;吱吱quot;燃烧起来,烟头一明一灭。吐出一口烟,他quot;哒quot;的合上打火机盖,抬起眼来。quot;现在我们市在申报全国优秀治安城市,正到节骨眼上了,竟然在市委大院里出这样的事,你们觉得自己该承担什么责任?quot;马春山声音不大,但每一个字都有扣动扳机的效果,主管已经快哭出声来了。quot;马主任,quot;主管带着哭腔说,quot;这样的事我做梦也想不到,谁,谁会干得出这样的事呢,在市委大院的停车场杀人……我平时是再精心不过了,地上有张纸头我都要训他们的……quot;quot;现在说这些没有意义。quot;
马春山毫无感情地打断他,手点了一下保安,quot;你继续站好你的岗,任何一个人出入都要仔细盘问登记。quot;
马春山不吐烟圈,烟吸下去了,水一样地消失在喉咙里。
2.震荡波
头儿们还在路上,先到的几个警察神情泰然,有条不紊地干着活。死者腰后别着一只精致的小皮兜,里面是一支锋利的小插子,八成就是道儿上混的兄弟。死因无非是财杀或者黑社会仇杀,也不值得同情。因此,警察们干得从容不迫,不时抬起头来说笑几句。法医把死者翻过来,他有点儿硬了,倒在地上后,依然保持着趴卧在车上的姿态,弓着的身子像一只龙虾,两只手臂固执地张开,像龙虾那对颇具威胁的大钳子,又好像在摆quot;忠字舞quot;里的一个优美造型,举手向天,活像一朵阳光下冉冉开放的向日葵。伤口在背后,只一刀,但下手极狠,贴着脊椎骨擦过,直透心脏,穿出前胸。quot;真专业呀,quot;法医说,quot;要我干,都干不了这么好。quot;
采集脚印的警察说:quot;看脚印凶手个子也不算高,体重估计不超过65公斤,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力气呢?难道是传说中的武林高手,一箭穿心?quot;做笔录的女警打量着车子说:quot;这车子我看着怎么这么眼熟呢?quot;主管怯怯地插了一句:quot;他是你们公安子弟呀。是治安股江股长的公子。quot;
警察们quot;哦quot;了一声,脸上多少都有点不自然起来。老江养了三个女儿,就这一个儿子。到35岁才抱上的老儿子,平时宠得含在嘴里都怕化了,金疙瘩一样捧大的。一个和老江熟悉的警察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