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进了被窝。器官相触时,我突然想起那两本书,忍不住扑哧笑了。她问我笑什么?我却反问她我寄的那两本书收到了没有?那次回到市里后,我就将那两本书寄给了她。她说收到了。我当时已完全进入她的身体,但我却没有动,只是伏在她身上和她说着话儿。我给她讲了那两本书扣在一起时的模样,道:“就像咱俩现在这样!”她扑哧一笑说:“真的?太有趣了!”说着她便将没涂口红的温热的唇欠欠身向我递上来。我用嘴唇轻触一下她的唇,随即移开,给她吟了郭沫若的一首短诗:“我把你这张爱嘴,比成是一个酒杯,喝不尽的葡萄美酒,会让我时常沉醉。”然后才从容地噙住她的唇接吻,并以手摸摸她俏丽的脸:她的脸真烫啊!像发高烧一样。此时我才稳稳地动作起来,我的器官如一根香肠泡在一杯水里。我俩做爱就像两个技艺娴熟的乒乓球运动员在进行一场生死攸关的决赛:你推我挡,你扣我杀,你削我磋,你旋我转,一局下来,俩人大汗淋漓。小妮子起初还咬着嘴唇死不吭声,就像当年我地下工作者被抓去捆在柱子上折磨的死去活来一样,凶恶的敌人一会儿用皮鞭抽,一会儿用烙铁烫,昏死过去劈头再浇一盆水。我地下工作者最终咬破嘴唇也没屈服,死妮子嘴唇没咬破却吭声了。徐有福,那是情动于衷的声音啊!可不是和妓女们做爱时那种“人为”的声音,死妮子的声音简直是天籁!徐有福你知道“籁”是什么东西?是古代的一种箫!死妮子将这支箫吹得如泣如诉,如怨如恨,当时我觉得都快成仙升天了!那种欲仙欲死的感觉以后再也没有找到过!
死妮子那天“抽搐”过后还搂着我,给我讲了一个听来的“段子”。这小妮子好像不愿讲出那些不雅的字眼儿,咬着下唇眨巴着眼想了半天,才露着两排小贝齿对我说:就讲两本书的故事吧!新婚之夜男书伏在女书上,问女书第一句话时,女书“嗯”了一声,这个“嗯”是肯定的认同的语气;问女书第二句话时,女书又“嗯”了一声,但这个“嗯”是疑问的、不同意的、甚至有点不满的语气。问男书对女书说了两句什么话?
这是个老段子了,徐有福你说我老赵岂有不知?但我却说不知道。装作想了半天,还是摇摇头说猜不出来。小妮子高兴坏了,自己将答案说出来:第一句话是“疼不疼”?第二句是“那我出来吧!”小妮子说出这两句话时脸一下飞红了,咬着下唇吃吃笑,惹得老赵我又怜又爱。小妮子进入爱情状态时喜欢闭着眼睛。我逗她:莫非你是玩具店的洋娃娃——女售货员向顾客推销玩具,道:这个娃娃最好玩,你若放倒它,它便立即闭上眼睛,像真孩子一样。小妮子听我这么说,真像那个玩具柜台里的洋娃娃,薄薄的眼皮像幕布一样再次合上了。我只得披挂上阵又战一场。那天临分手时,我问妮子记不记着我的手机号,妮子以手指指胸口说:“在这儿记着呢!”我表扬妮子说:“这样好,不要记小本上,你家先生看见会起疑心的。”
说到这里赵勤奋意犹未尽地问徐有福:“徐有福你说咱是不是那种老狐狸?或者那种志在千里的伏枥老骥?”可徐有福却没有作答,不知什么时候他已呼呼睡着了。